不仅打不过,事实上是连人家一个小小术法都破不开。
但这种话赵高冷说不出来,显得他这个兄长太过没用。赵高冷凝视着窗外那树枯萎的桃花树,目光一点一点暗下去。
曾经双亲在,无法化形功力无所涨什么的,把娘亲急的日日寻奇珍异宝,赵高冷倒觉得无所谓。
实在没丁点见效时娘亲急的落泪,左手抱着他右手抱着蠢货,一边哭一边说这可怎么办啊,我们哥哥练不得法术,今后父母不在了,受人欺负可怎么好?那时蠢货还小,毛茸茸一小团,娘见了更是伤心,莫名便笃定了他们兄弟俩今后少不得要受人欺侮。
后来弟弟年岁渐长,娘担心便少一些,说总归还有弟弟在,来日方长。又说我们哥哥不会法术也没什么,兄弟是最要好的,赵家子弟今后行走江湖想必没什么难处。
再往后便是父亲身死,娘委身宁贼,他与蠢萌再没踏出过桃源一步,娘也再没提过什么赵家子弟今后前程。
如今他才觉出娘亲的远见,要后悔,却无门。
“不是啊哥,咱可以钻洞出去呐......”赵蠢萌思虑再三,鼓起勇气扯了扯他哥的毛,略微忐忑地指了指鹅舍间的地面。
沉浸在悲伤中的赵高冷一回神,疑惑看向他弟:什么?洞?你一个鹅还会打洞?
“就是,以前吧,我和西山坡家的青蛇不是关系挺好的吗。哥你知道那条青蛇吗?就是那个鳞片绿油油的,一笑露两个亮白尖牙的,她娘经常来咱家寻她说她又闯祸跑了的——”
赵高冷面无表情盯住他弟,一字一顿道:“说,重,点。”
“好的!两年前她在咱家打了个洞直通到东山坡那处悬崖边上便于我——!”赵蠢萌猛然住嘴,看着他露出迷之温和表情的哥,慢慢地眨了一眨眼。
不巧,太快,说漏嘴了。自己给自己出了个送命题。
但赵蠢萌觉得自己不能怂,毕竟送命题这种东西,只要出的时间好,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就这种危急情况,老大才不会和他计较。
“便于我出门去,辅导她功课。”赵蠢萌微微一笑,朱唇轻勾,白牙一露,剑眉微凛,在阳光里忽闪着一双亮晶晶的卡姿兰大眼睛。
赵高冷:......哦,晓得了,我弟以为我是傻子。
赵高冷决定暂时不和他计较,于是问道:“那洞在何处,你带我看。”又问道,“你觉得你现在可以钻过去吗?你现在已经不是鹅了,能变回去吗?”
赵蠢萌洋洋自得道:“这有何难,那小青蛇打得洞可是专门想好了的,她说看来我们两个都是好吃懒做的,于是挖洞的时候就施法力把洞做成了随身型而变的模样,这点小事,我们怎会想不到呢?”
很好。赵高冷不忍直视地收回目光,他的弟弟真的都不用别人来夸的——往往别人还没有夸他,他自己就先把自己给夸出了一朵花来了。
赵蠢萌眼冒精光,贼兮兮拉了拉他哥,悄声说道:“哥,我们趁着此时宁靖仁还未发现,赶紧走吧。”
赵高冷赞同的点点头:“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