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苏荷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这新来的商人在搞什么鬼;沈姚仍在吃着,漠不关己的样子;单子陵铁青着脸,怒视着顾舒窈和慕幼华二人,暗含威胁。
“怎么?这白纸黑字写着呢,还敢抵赖不成?”
“慕幼华,你不过是个商人,可没这资格送我入狱。”单子陵嗤笑,笑慕幼华的不自量力。
“她没这资格,那我呢?”沈姚这时才放下手中的筷子,慢吞吞地道。
“沈姚!”单子陵额头青筋暴起,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脸上泛起一抹狠厉的笑意,“你们真天真的以为,只要有证据就能扳倒我?沈姚,难道你不知道我的背后那位是谁吗?”
沈姚面不改色的听完单子陵的话,从衣袋里淘啊淘,淘出一块金灿灿的玉牌,上面写着凤白苏三字。
她歪了歪头,看着一众惊呆了的人,嘲弄道:“单子陵,现在你还有什么底牌?”
慕幼华垂眸看着手中的酒杯,眸中闪过一道暗光:看来这沈姚的确是块璞玉。
还未等单子陵反应过来,沈姚一掷酒杯,早已待命的侍卫从门外一拥而上,制伏住单子陵,压着她离去。
白行、苏荷几人对视一眼,心知单子陵大势已去,便乖乖画押。
“不急,”沈姚看着那几位,笑眯眯道:“虽然你们也在竹城祸害多年,但看在只是帮凶的份上,只要每人交出百万两白银,便足以保全性命。”
虽然百万两白银数额庞大,但比起性命自然是能接受的。几人连忙点头哈腰,见沈姚摆摆手就立刻连滚带爬地离去。
“大人为何不干脆将她们一并打入大牢?”陈丹与陈焕一道踏入门内,不满道。
“四大家势力早已根深蒂固,如果赶尽杀绝,势必会影响竹城的经济发展。何况她们若是鱼死网破,我们也讨不到好。”
沈姚摇了摇头,叹道:“你以为我不想关她们入牢?只是凡事要从大局考虑。”
陈焕赞同地点点头,看了陈丹一眼,苦口婆心道:“丹儿,下次做事前要顾全大局,万不可意气用事。”
陈丹受教,随即朝慕幼华和顾舒窈跪了下来:“多谢二位帮忙,助我报了颜儿的大仇。”
顾舒窈忙让陈丹站起来,笑说道:“我们本来便是为此事前来,不过是互帮互助罢了,不必如此这般多礼。”
“好了,事情已经结束,我回去处理一下后续。”沈姚饮尽杯中酒水,看向顾舒窈,道:“窈儿,今晚你来我府中,我会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我会带他过去。”未等顾舒窈答话,慕幼华抢先应道。
沈姚意味深长地看了慕幼华一眼,道:“慕小姐自然要前来,我还有事要询问一番呢。”
据《天凤史记-摄政王列传》记载:嘉庆十四年春,竹城知府沈姚将一纸罪状上呈帝王,中记录县令在职十年间所犯下的大罪,帝大怒,下令诛单子陵九族,于秋后问斩。经此一役,太女凤白苏初露锋芒,三皇女凤笑歌惨失一臂,五皇女凤九天仍韬光养晦。圣上身患沉疴痼疾多年且日益年高,京城隐隐分成三派,局势愈发紧张起来。
“坐吧。”沈姚见顾舒窈、慕幼华二人到来,努了努嘴,示意她们坐下。
刚一坐下,顾舒窈急切地看着沈姚,一副想说而又不敢说的样子,惹的沈姚“噗嗤”一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嘴边噙着一缕微笑:“你想知道什么?”
顾舒窈沉默了一会儿,问:“沈家……近年来如何?”
沈姚叹了口气,沉痛道:“自从母亲离世后,沈家愈发败落了。”
顾舒窈闻言泫然欲泣,心中闷闷不再多言。
沈姚看了看顾舒窈的神色,犹豫良久,方正色道:“窈儿,我有一事相告。”
“姐姐直说便是。”
“当年舅舅因难产而亡时,母亲痛不欲生,不信一向身体健康的弟弟竟会无故难产,遂一直在调查。不料竟真查到了一些肮脏东西!”沈姚说着,手握成拳,一脸愤慨,“原来是顾家的那些老家伙,不满舅母只娶了舅舅一人,竟给舅母下药!谁知恰好被舅舅撞见,悲痛之下滑倒难产了。”
“不会的!”顾舒窈紧咬着唇,一个劲儿的摇头:“不会的,若是如此,为何母亲至始至终都未曾续弦?”
“那是因为舅母情系舅舅一人,当天晚上就下令处死那人。”沈姚叹了口气,眸中满满是对顾莫的赞赏和敬佩:“也正因如此,舅母一直自责是自己不小心着了道才害得爱人离去,积忧成疾,药石无医,若非牵挂着你,她早在你出生时便随舅舅去了。”
顾舒窈楞在原地,原来痛到至深时是真的无泪的。
一直以来,他告诉自己,母亲走了,他不能倒下,因为还有顾家需要他。是顾家,支撑着他度过母亲走后的艰难时光。然而现在,一切的信仰都崩塌了,他一向以顾家人为傲,如今却成了剜去他心的一把刀。
他冲出沈府,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大街上,看着四周的一片热闹景象,心却空荡荡的。
天际炸开烟火,是竹城的人们在庆祝单子陵的倒台。顾舒窈仰起头看着,泪沾湿了两颊,何处是归途?
“舒儿——”温柔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神魂,他扭过头,看到凤白行正站在烟花烂漫处朝他走来。
他想跑,但脚却钉在原地不得动弹。等凤白行遮住了漫天烟火时,他才警觉她已来到他的身边。
“舒儿,”凤白行止了步,看着他,目光深情而又柔和,“你还有我,舒儿。我愿许你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顾舒窈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刹那间,泪如雨下。
那一瞬,他仿佛找到了温暖的港湾。
自母亲逝去后的孤独无助、得知真相时的仇恨愤怒都如落潮般退去,只余那句“你还有我,舒儿,我愿许你生生世世不离不弃”和凤白苏眼中的深情与坚定如烟花般绽放在他的脑海。
多少次夜来幽梦、泪湿寒枕,从今以后,他还有她,陪着他,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顾舒窈颤抖着双手去拥抱她,将泪水与梦魇一同埋在她的怀抱里。
早就心动了不是吗?又何必苦苦挣扎反落得彼此一身伤痕呢?
“维桢,”他低低呢喃,“我只有你了。”
凤白苏紧搂着他,不停地轻吻他的头发,安抚道:“舒儿,你还有我,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大人,还要过去吗?”沈姚站在不远处,看着那对相拥的璧人,神色莫辨。一样的侍卫疑惑地看了看,忍不住提醒自家大人,“天涯何处无芳草,大人,你已经来迟了,何不就此放手呢?”
忠诚老实的侍卫自然不知道沈姚与顾舒窈的关系,担心她因情所困,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来。
沈姚闻言抽了抽嘴角,再次看了看那对璧人一眼,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转身离去。
看来自家堂弟比舅舅还有福分啊。沈姚弯了弯眉眼,突然又想到什么,叹了口气,心想,明天该找那个自称是慕幼华的女人谈谈了,希望只是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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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的错,居然发错章节了Qaq肥肥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