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又开始婆妈了，早熟也是跟你学的……”

“哎，我说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呢，故意的是吧！”邹冲作势要打。

“嘿嘿，那你跟我说说我妈呗！从来都没听你说过我妈，刚才还有同学问我说为什么都是你跟你爸、你爷爷奶奶的照片，你妈哪去了？”邹晓玲一缩脖子，躲在一边说。

邹冲听到此话，微微一怔，顿了一下脚步，看到不远处一张椅子，走到椅子那里坐下。小玲感受到父亲的压抑，悄悄地跟在后面，不敢说话。

“没跟你谈及过你的母亲，一来是没机会，二来是我不知道改怎么说。”邹冲双手放在腿上，婆娑两下，把手伸到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到一张照片，把手机递给邹晓玲。

“这就是你妈，那年我读高一，开学的第一天我就看上了她。那时候也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老想引起她的注意。虽然我那会学习还算可以，可跟你妈根本没法比，你妈在我们班都是数一数二的。为了引起你妈的注意，我就天天跑到女生宿舍门口，就是想多看看她。那时候咱家里还是比较穷的，我每个月才一百块钱的生活费。有一次刚好知道你妈要过生日了，我就把整个月的生活费都拿出来给她买了个生日礼物送给她。呵呵，那个月开始我就借钱吃饭，每顿饭吃六毛钱，一天一块。生生被我熬了一个多月。“

“一顿六毛钱，你怎么吃的啊？”

“别打岔，再打岔，就不告诉你了。那会物价还没这么高，学校还允许在外面吃，我每顿饭就吃两个馒头，夹两毛钱的菜，不喝粥，每次吃饭前就先喝一肚子水，让自己觉得已经吃饱了，没想到后来还真把你妈追上了！”

“你好可伶啊，一天才吃那么多，都不够我现在吃一顿的。爸，那爷爷不知道？”

“刚开始哪敢让他知道啊，后来有了你才被学校通知让你爷爷去学校领我，当时你爷爷听说了我的事后，差点把我的腿给打断。”

“谁叫你早恋，这下知道早恋的后果了吧。”邹晓玲幸灾乐祸地说。

“呵呵，所以我才不让你早恋的。刚追到你妈那会，就知道瞎胡闹，整天就想着怎么逗你妈开心了。每天放学了就跟你妈一起跑到学校后门的那个小湖边玩闹，现在那个湖就是你们学校凉亭边上的那个！我上学那会学校还没扩建到那里，现在都划入到学校的范围内了。晚上我有时候还带着你妈偷跳墙出去上网，也就是在那时候才学会上网的；为了让你妈觉得我比别人都厉害，在你妈面前多显摆一番，就先学着偷别人高级的账号玩，好奇下，偷看别人的隐私，还偷偷进入到银行系统里，结果就被抓了！”

“哇，爸，你好牛啊，还进入过银行的系统里面，那你偷了多少钱？”邹晓玲听到邹冲这里，简直两眼放光！

“什么偷了多少钱了，一毛都没有！”邹冲伸手拍了一下邹晓玲的脑门，躺在椅子的靠背上。

“因为这件事，我被学校直接开除了，你妈的成绩也从前十直接掉到五十名外，还被学校通报批评、留校察看！”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就在社会上晃荡啊，没读过，稀里糊涂地干了很多坏事，把你爷爷气的都要跟我脱离父子关系。最后才慢慢知道你爷爷的困难，尤其是你慢慢长大，开始喊我爸爸的时候，才突然发做父亲的是多么不容易。那时候才决定要好好做人，不能让你再走上我的老路上去。”

“怪不得你老是出差，那我妈呢？”

邹冲接回小玲手中的手机，深青地看着那张模糊不清的大头贴，过了好一会才悠悠说道：“你妈在学校上了一年学，因为她家里的原因就去了外地，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了！”

邹晓玲也有些黯然，看着头顶昏暗的路灯，说道：“你还爱着我妈吧，后来也没去找过我妈么？”

“找了，不过，唉，都过去了，不说这个了好吧！”

看着邹冲满脸的怀念与伤心，邹晓玲没有再问下去，因为她此刻深深地感觉到父亲的悲伤，或许还有别的意思，不过她不知道。没有找到母亲可能是联系不到，或许还有别的原因，可父亲不愿意说。

“最后一个问题，我妈她叫什么名字？”

“徐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