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问倒是提醒了我,自从离开家以后,我最近都没有再出现那天那样流血的情况了。
在黎洛不屈不饶执著的“拷问”之下,我终于向他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他没有表现地像我想象中一样过分惊讶,而是顿了顿,缓缓吐出两个字:“初潮?”
“什么巢?”我没有听清他的意思。
“就是子宫里每月一次的正常出血现象。”
我眨眨眼,还是摇了摇头表示不懂。
“那你呢,你也出血么?”
黎洛:“……”
于是,懵懵懂懂的我被他半路拉下车,径直走进了一家洗护用品超市。
站在女生用品区,黎洛细心地为我挑选着。他身形高大修长,举止谈吐优雅大方,即便是站在这样的地方,也不会让人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导购姐姐盯着黎洛笑得春光灿烂,大概是觉得这样温柔体贴的一个男人没法让人不动心吧,她恨不得把所有的产品都给他介绍一遍,看起来工作得比之前更卖力了!
我听到他们时不时说到什么型号和舒适度,虽然隐隐有些尴尬,不过心里还是暗自窃喜。
至少黎洛又回到了我身边,有他站在我身边,我觉得一切的困难都不算什么了。这一趟没有白走吖!
回家之后,我一个箭步冲向他的书房,准备去销毁那封代表着我脑残黑历史的“遗书”。
不想却早已被黎洛捷足先登,不知把它藏到哪里去了。任我怎么威逼利诱他都没有告诉我。
多年以后我们在一起,这封信在阁楼的老式保险柜里被我重新翻了出来。
黎洛始终认为,这封信的价值远不止于文字的表达。它代表着我对于“家人”这个字眼第一次有了情感上的回馈。同时,也代表着黎洛常年紧闭的情感大门第一次,被我用这种了当直接的方式推开了一条狭窄的缝。
当晚,黎洛很贴心地主动下厨为我做了一道西湖醋鱼,算是弥补这几天他不在我身边的遗憾。
他本是北方人,平时却喜欢这种酸甜清淡的口味。
来到黎洛家的近一年里,我没有见到过他的父母也从未听他提及,却在除夕那天见到了他的姑姑和姑父。
清晨,新年第一缕金色的阳光洒在窗玻璃上。
窗外晶莹剔透的冰花在阳光的映衬下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
我揉着眼睛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黎洛微笑着推门走进来,他坐在我床边,向我摊开手掌。
两枚精致的发卡安静地躺在他手心里,尾部镌刻着两个花体英文艺术字:JY。
“蒋嫣,新年快乐。”黎洛轻轻对我说。
我开心地拿起其中一枚对着窗外的阳光,细碎的光点透过碎钻折射在洁白的被子上,形成一道绚丽的彩虹。
“是我的名字啊。”我用手指摩挲着字母的位置问。
黎洛点点头,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坐在我旁边为我细心地编着辫子。
“今天去见我的姑姑和姑父。”他柔声道。
说实话,要见到除黎洛之外的亲人,我的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小紧张。
于是,睁大眼睛故作不懂状:“我也要去么?”
黎洛笑着看我:“你说呢?”
“可是我都不认识他们。”我小声嘟囔。
“见到就会认识了。”他答。
我绞尽脑汁继续找理由:“…可是下雪天出门很危险。”
“我会小心开车。”黎洛答。
“……可是你昨天不是说,今天要和我堆雪人的吗?”我索性转过身子看着他问。
我们今天可是很忙的!
黎洛停下手上的动作,目光淡然地看着我认真道:“堆个雪人花不了多少时间。”
我:“可是……”
他手指轻轻捏住我脸上的婴儿肥,故作严肃似笑非笑地威胁我:“你再给我“可是”一个试试?”
我:“……”
就这样,我被黎洛连拖带拽地带去了他的姑姑姑父家。
说来也奇怪,许是和黎洛待久了,多少也学会一些场面上待人接物的礼节,那天的见面竟然异常的顺利。
用黎洛姑姑的话说,那就是“我非常得乖巧可爱”。
刚进门,一位长相和蔼的中年女人就迎了过来:“黎洛回来啦,哟!这就是你说的小嫣吧,长得真漂亮。”
客厅沙发上,一位中年男人摆出糖果,招呼着我们过来坐。
黎洛把我推到他们跟前,开口引荐:“这是姑姑姑父。”
我脸涨的通红,低头看着柚色的大理石地面,憋了半天才小声开口:“姑姑姑父过年好。”
“诶,过年好过年好!”姑姑笑得春光灿烂,把我拉到身边又是给压岁钱又是给糖果的。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有家真好!
准备年夜饭的时候,黎洛在厨房里帮忙。我坐在客厅有些尴尬,便也卷起袖子跑了进去。
和黎洛待在一起,总是没错的!
姑姑让我们一起来包饺子,我在柜子里翻翻找找怎么也找不到饺子帘,于是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黎……”
意识到外人在场,我连忙收声,看着黎洛假装若无其事地改口:“哥哥。”
黎洛看着我扬起嘴角,意味深长地笑笑,温润的目光里带着戏谑。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圆圆的竹帘,一溜烟跑出了厨房。
姑姑找来许多五颜六色的糖果剥去糖纸放在我面前。
我不解地看着她问:“这是要做什么呢?”
姑姑唇角漾起笑意,刮着我的鼻尖开口:“把糖果包进饺子里,谁要是吃到了呀,来年生活就会甜甜蜜蜜。”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时期的女主,对黎洛更多的是一种依恋和崇拜。虽然天天把黎洛挂在嘴边,但尚未成熟的小白兔思考问题显然还是考虑自己多过黎洛的哈哈哈~或者说她意识不到自己的某个决定在黎洛心里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