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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李隼三(2/2)

目送着律师离开,病房里就剩我一个人了,趁着我现在还有些力气,我努力撑起身体,如果今天该死,我也不愿意就这样静静地死在这里,即使,没人在乎我的生命。

哦,差点忘了,我有个尽责的好医生。

小的时候看了不少特工电影,主角一边躲避坏人的追捕,一边防止被医生和护士认出来,时而躲进病房,时而顺走他人的帽子遮住自己的脸,没想到这幻想没实现,我却做了警察,现在离开了那个神圣的岗位,却没有精力幼稚地模仿这个角色,我的腿有些发软,使不上力气,周围的人冷漠地合乎常理,我靠着墙边的扶手慢慢下楼。

今天的天气不错,虽然已是黑夜,但空气中没有奇怪的味道,像是一天的晴空万里,覆盖在渐渐苏醒的铁林上,某一天,有一只精灵诞生,让我遇见,她不同于我记忆里的那般活泼,但至少她长得像,声音也是同样的迷人,我开始相信这世上有神仙,给了我这么美丽的一天,给了我勇气面对精灵的慰藉。

出租车司机叫醒了我,最近愈发地想睡觉,若是无人打扰我能一直睡下去,我记得有一天,世界已无杂音,没有朋友的我在家中沉沉地睡去,若不是都颜的一通电话,我肯定会像山洞里的熊,冬眠等待春天。

戴好口罩,拉低帽檐,趁着客人甚多从正门混了进去,好在店员们忙着招待客人,并未发现,客人们在舞池中摇摆,只有零散的几人坐在台下,我寻了个角落的位置,看着向我走来的店员,我摆了摆手,她远远地亮了一下菜单,我仍旧摆手,明白我的意思,她微微点头招待其他客人。

感觉已经好久没来店里坐坐了,以前尚有力气时,还会安慰几个坐在阴影中喝闷酒的客人,有时她们会发泄,坦白她们在感情中遇到的问题,就像异性男女恋爱那般,源于矛盾,终于矛盾,明明遇到彼此已经如此不易,却还要因为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其实道理谁都懂,我就是一个在后悔中度过余生的最好例子。

拿出手机编辑短信,稍作等待,她上了台,拥有着同样明亮的眸和小心翼翼的性格,同样细腻的内心,无论做什么事都有些小心翼翼,但我的妹妹更加活泼,不同于她那样收敛,明明有着闪耀的优点,却不敢于在花丛中绽放自己的美丽,我不想改变,不想因为人间失去了一位仙子,而去迫害另一个精灵。

片刻,音乐声响起,人们诧异于骤停的鼓点和渐起的绵长律动,小提琴的独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许是发现没有什么异样,她们收回了视线,我莫名地想笑,甚至能感觉到嘴角上扬的弧度。

我记得那天,当时我满不在乎地扫兴,气得你噘着嘴骂我笨蛋,你鼓着腮帮的样子非常可爱,我应该属于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吧,离开的房间后,我赶忙上网查了那段小调,正如你说的那样,我确实是个笨蛋,转头就能忘记,一番查找,我终于知道你唱得是什么歌了,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so-miredomi-miso,la-faremixi-”我学着你的口吻,五音不全的我也能跟上小提琴的节奏,我不记得我练了多少次。

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段故事,也许我的故事已到终章,没有那些吸引人的曲折,也没有那些值得歌颂的事迹,没有人会记得我,也没人会在乎我的一生,但我开了这家店,用了你的名字,你还活着。

鼓点重新响起,歌声传遍每一个角落,我张着嘴,呼吸已成奢望。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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