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旬，天气不算太冷，昼夜温差也不大，但是这城市经历过一场大雪的洗礼，像是稚嫩的孩童度过了成人礼，脸上不再那样圆润，到处都透露出一种肃穆庄严的感觉，风从来都没有停过，稍不注意就会钻进看似严密的衣服中。

秋末，从来都是最令人畏惧的，人们不敢做过多的防备，因为有时天气并不至于让人们包裹成粽子那般，但又不得不留个心眼，若是某天疏忽了，难保这顽皮的大自然，突然开个不小的玩笑，谁也猜不准，何时会降下这第二场雪，若是它们顺利地降下来，那便不会再有温热的气流将它们摧毁，冬天也就这么到来了。

入夜了，王卫民如约而至，一身墨黑的装扮，若不是都颜认识他，任谁都会把他当作职业小偷，都颜扯了扯他的风衣，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准备不足的家伙，他看了一圈这高大的围墙，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有一家超市。。。”王卫民看着墙内巡逻的门卫，守卫森严，像是战争片里的集中营，“它连接着小区内外，我经常和顾苏一起从那里进出，有几率混进去。”

“能行吗？这可是高档小区。。。”都颜问道，“会有这么幼稚的漏洞？”

王卫民也不确定，但是他确实和顾苏进出了无数次，从来没有人询问过，他有些发愁，“试试吧，我虽然不住在里面，但也是这小区的常客了。”

“那应该怎么做？我听你的！”

“若是那店员没换人，我应该能进去，你跟着我，有意无意地和我搭话，让店员以为我们是一起的。。。随便买点东西，付了款就从超市另一个门出去，那里通向小区。”

计划制定完成，都颜在心中梳理了一番，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万事俱备，只缺一手运气了，两人平复好心情，嬉闹着向超市走去。

一路无阻，两人像是好朋友一样从天文聊到了地理，在零食区转了一圈，拿了些果冻干脆面，结账时也没有任何麻烦，行至门前，突然被店员叫住，都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不敢转身，余光瞥了一眼王卫民。

跑吗？都颜正想着，店员已经小跑过来。

“你们没拿东西。”店员将一个塑料袋伸到都颜面前，里面则是他选购的零食。

“你看你。。。是不是傻。。。”王卫民抢在都颜前接过了塑料袋，他抬起手抵住都颜的后背，推着他向门口走去，“谢谢你啊，我们走了。”

“不客气。”

一切顺利，两人快步走向顾苏的家，都颜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他仍沉溺于刚才的困境，一个他自认为的困境。

王卫民并不在意，他的心思不在都颜身上，也许他知道自行无果，但也要亲眼见证一番。

“没人。”

“用不着你提醒！”

一切又都回到了起点，又变成了无头苍蝇。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