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阳姑娘很安全，你放心。”不归此刻心里很难受，一直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你不会死的，我说你不能死，你就不能死。”

“不归……”陆终荼荼声音微弱，眼角溢出泪水：“我……我……我是不是……是不是老了……”

不归一直往陆终荼荼的伤口注入神力，但是伤口并不会痊愈：“不老，荼荼一点都不老。”不归感觉眼角有些湿润。

“我以前……呵……以前我曾经在心底说过……一定……一定会和……我爱的人……白头……白头偕老。”陆终荼荼的手轻抚不归的脸颊：“现在……当我……是提前……白了头。”

“不会的。”不归清泪两行，已不知伤心什么：“陆终姑娘一定会和你爱的人白头偕老的。”

“对了……”血红月光下陆终荼荼展一抹微笑：“那个……我想嫁的人……他……似真……似幻……”

不归紧紧的搂着陆终荼荼，哽咽：“我知道……”

陆终荼荼面色渐白：“我知道……道是什么了……告诉离阳……我完成……不了她最后的请求了。”

“好……”

“保重呀，不归……”血红的月光映照在陆终荼荼的脸上，道是什么？道是……爱你而我不曾言说，道是……陪你朝朝暮暮，道是……不归。

一遇不归，终生不悔。

“荼荼……”不归突然嚎啕大哭。

道是什么？道是……你爱我而我不曾回应，道是……你陪我朝朝暮暮而我不惜，道是……弃荼，这样的道，不要也罢！

那夜……神哭荼逝。

“姑娘，你醒了？”风衍寒见陆终离阳睁开眼，连忙扶她起来。

陆终离阳站了起来，看到了不归道长正紧紧抱着自己姨姨泣若孩提，而且姨姨被鲜血染红。

“姨姨！”陆终离阳连忙走过去，看到陆终荼荼毫无生机的脸，眼泪夺眶而出：“姨姨……”

“请节哀……”风衍寒走至他们身边。

之后是怎么回到昭南的陆终离阳已经有些记不清的，她只是记得是她害死了姨姨的。

陆终离阳只记得那夜回来时，不归道长始终抱着姨姨，并对她说：“若他们问起，就说荼荼随我远游了。”

之后又对那驱魂师风衍寒道：“她的安危你负责吧。”

在夜色中，不归抱着陆终荼荼渐渐消失，陆终离阳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

时间过去一年后，陆终离阳十七岁。

是风衍寒陪她度过了没有姨姨的一年。

突然有一天，不归道长带着活生生的姨姨回来，陆终荼荼和风衍寒都很吃惊。

“阳阳！”看着姨姨笑着朝自己跑来，陆终离阳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眼泪不争气的又流了下来，声音颤抖：“姨姨……真的是你？”

陆终荼荼疑惑的看着她：“阳阳你是不是睡傻了？连姨姨都不认识了？”

陆终离阳抱住她大哭，她真的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姨姨了。

“昨天你跟我说的事，我想好了！”陆终荼荼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