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晚，寒风骤起，白天时明明还是晴天郎朗，夜晚忽然起了大风，让人有些适应不了。

今天晚上韦付和风巽都早早的睡了，初三去了无虚山之后，简落姬就被自己的师傅姜回留在观里，还规定每月能下山一个星期找陆终瑞。

简落姬自然是不太开心了，但是陆终瑞让他听师傅得话，然后简落姬也就闷闷的答应了自己的师傅，会遵守规定。

没了简落姬在，一个时高冷时逗比的陆终瑞，一个自诩不同逗比交流的逗比风巽，一个万事好商量的韦付，两人一魂在这诺大的院落里，也没怎么闹腾。

大约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见母亲已经睡着了，便飘进了风巽的房间，风巽正想闭眼，看见突然冒出来的陆终瑞。

风巽着实被吓了一跳：“干嘛啊你！”

“本座以为你睡着了呢。”陆终瑞坐在床边，垂眸望着风巽。

那双在夜晚显得暗红的眼睛，烙在风巽的眼底，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眼神啊？为什么陆终瑞看他的眼神大多是这种，波澜不惊，又感觉一触即散。

风巽被陆终瑞这般看着，有些不自然，索性坐起来：“你是不是想趁我睡着的时候，对我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呵……”陆终瑞无力一笑，正想说什么，风巽却打断：“我知道你想说‘如果这样想会让你觉得舒服一点的话，朕不介意’这句。”

陆终瑞眼带笑意：“你怎么知道本座要说这句？”

“哈！”风巽一副我很了解你的样子：“你常常对我说的也就是这句啊！”

“是么……”都没注意自己常常对他说这句话呢。

风巽打着哈欠：“大半夜的找我干嘛呢？有话快说，我困着呢。”深更半夜的跑来别人的房间，有病呢陆终瑞这货。

窗外是寒风呼啸，偶还伴有阵阵雷声，陆终瑞目视窗外，神情略有悲伤：“朕……还是放不下，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做不到放下。”

“放不下什么？”风巽很意外陆终瑞会在自己的面前露出这副表情，突然间觉得陆终瑞这个人，自己看不懂，也懂不了。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陆终瑞神色悲凉，暗红的眼睛里好像有泪。

风巽不明白她突然问的这话，他和陆终瑞到底有过什么样的过往？

“我能有什么跟你说的？”风巽的目光有些闪躲，面对陆终瑞的这个问题他忽然有些紧张，这到底是怎么了？

窗外有风的声响。

陆终瑞情绪激动：“我们？？？？？？？”

轰隆隆！！！！！惊雷四起，掩盖了陆终瑞所说的话语，风巽听不清她讲什么。

等雷声渐息，风巽问：“你刚才说什么？我们什么？？？”

“你没听见？”陆终瑞看智障的眼神出来了。

风巽摇摇头，偏偏这个时候雷声那么大，玩我呢是，总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话。

陆终瑞恢复高冷的表情：“我说我们好傻逼，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唠嗑！”

“哦……”风巽半信半疑，怎么感觉之前她说的没有那么长。

陆终瑞站起来，深吸一口气：“睡吧。”说完自己飘出房间。

风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陆终瑞真的是莫名其妙，躺下，沉沉睡去。

寒风凛冽，惊雷四处，就差没下雨了，陆终瑞站在自家顶楼，黑夜之中仰头看着头顶那无尽深渊，九重天……是不是快要遗忘本上神的？句芒、蓐收、玄冥、相柳、浮游、康回、冰夷、你们……都在哪儿呢？

千万年已过，我的罪……还玩完了吧，人间六苦，真的挺有意思的。

参儿，十世，朕记忆最深刻的人呐，在黑夜里，陆终瑞竟留下了一滴泪。

最后陆终瑞竟有些控制不住，蹲在角落里，嚎啕大哭，本座是神呐，怎么会……怎会流泪呢？怎么会哭成狗了呢？

凌晨一点，陆终瑞哭成狗后恢复了高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