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张渡就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张渡房间的门都关上了,二两还开心地在那里摆手:“渡哥再见,晚上好梦。”
陈仙实在是受不了二两这幅样子,一把把他揪了回来,然后用力地关上门。
二两拿了张渡给自己的药膏,心里高兴,也没管陈仙是什么反应,直接坐在了沙发上,拆了新药膏看着。
看着二两刚才说起功夫这件事,陈仙才突然回忆起,原本是她和王太太先下的楼梯,但是一个转身,张渡就从后面抄到了前面,迅速地到了客厅。
陈仙仔细地回忆了一会儿,刚才事发突然,所以陈仙也没有看清楚,但是如果仔细想想的话,还是可以想出个所以然的。
陈仙和王太太挡住了路,那么如果张渡要过去,也只有从楼梯那里一跃而下。
虽然说楼梯不算高,但如果换成是王太太从那里跳下去,不骨折估计也得喝个十全大补汤压压惊了。
而且,陈仙觉得,张渡这个人,十分具有神秘色彩。
陈仙又在脑海里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下关于张渡这个人待人接物的方式和行为处事,越发觉得他有点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回过神来之后,陈仙就看见了正在小心翼翼擦拭着药膏的二两。
脸上那表情,嘴角带笑、眉目含春,被鬼迷了心窍似的。
陈仙刚才看了一眼那药膏,就是普通的百多邦软膏,没什么稀奇的,可二两用完之后还跟宝贝似的用盒子重新装好,塞到了自己的背包里。
陈仙忍不住道;“瞧你那样,不就帮了你几次吗?还渡哥渡哥地叫着,你跟他很熟吗?”
二两知道陈仙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所以大人大量不跟她计较:“这你就不明白了,我渡哥外冷内热,虽然平时不表达出来,但是我感觉他是这里最好的人。”
陈仙一屁股坐到床上,看着二两说:“你既然觉得他那么好,干嘛不去当他跟班?”
二两仔细想了一会儿,然后一本正经地说:“虽然这件事情我也有想过,但是我总觉得渡哥是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不一定想要我跟着。再说了,师父把我拉扯大不容易,十几年的情分,我还没给他养老呢,总不能说走就走吧。”
陈仙:“算你还算是有良心吧。“
二两得意地说:“那是。”
之后,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二两觉得有些困了,便和陈仙说:“也不早了,我要不还是先回去睡觉好了。”
陈仙张开手指吹了口气,然后又把手握成拳,转头看着二两问:“楼下的法事还要做多久?”
二两说:“之前听那个临佑对王太太说,是要做一天一夜的,不能断,他今天早上四点多起来做的,那么怎么着也得弄到下半夜。”
陈仙露出了一个微笑:“好,那你先回去睡吧,不过可别睡得太沉,有事情的话,我还得叫你呢。”
二两笑着说:“好的,你放心吧。”
但是,他的内心已经开始吐槽:楼下做法事那么吵,就算他想睡,也睡不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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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表虔诚,在做法事的时候,家里的主人也是要跟着一起醒夜的。
上半夜是王先生醒着,但是因为第二天还要上班,所以到了下半夜由王太太守。
其实这旁人还真的看不出这做法事的玄妙,一个穿着道袍的大师拿着柄剑时不时在客厅里转来转去,而他的弟子则是跪在一旁,口中念念有词,没完没了地烧着符纸。虽然说了这样子是可以驱邪避灾,但是王太太还是战战兢兢的,身上披着长丝巾,已经有些皱纹的脸上展露出了疲惫和困倦。
屋内的四个墙角上放了罗盘镇宅,那是张大师放的,他说阳宅中阴气太重,或屋宅犯空亡卦线坐向的,都可以这样放。但是不论在任何方向,针头的指向都必须在南极的零位上。
看着魏大师在屋子里跳得咋咋呼呼的时候,王太太就忍不住看看悬挂在墙角上的罗盘,仿佛这样就能得到心安。
果然,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沉稳的人才能给人感觉到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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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幢别墅还在大张旗鼓做着法事的时候,有一个身影悄悄地潜到了别墅外,静静地等待着子时到来,然后掐时掐点地关掉了电源总阀。
别墅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但是还有烛光摇曳。
下一秒,烛光灭了,室内却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