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黎南絮醒来,乐至已经在厨房了,乐至倒了刚买的豆浆到碗里,之后又把包子整齐的放在盘子里,刚一转身就看到站在冰箱前睡眼惺忪的黎南絮在冰箱里拿了冰水,不禁沉下脸:“我待会儿有事情,可不能送你去医院。”
黎南絮被乐至的话说的不知所以,呆呆的转过头看着乐至。
乐至的眼睛一直锁定着黎南絮手中的水可以压了嗓子,沉了声:“放下!”
至此,黎南絮才明白乐至话中的意思,讪讪的放回了那瓶水。
乐至对此很是无奈:“你什么时候能不用我挑明,直接能领悟的我话中的意思,有时开个玩笑还得我自己解释一遍。”
黎南絮向来喜欢独处,自然对那些拐弯抹角的话不甚熟知,她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她也没有办法,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黎南絮一脸轻松:“那你为什么不能直接明了的说话呢?”
她发誓,她说的话绝无恶意,她是真的想知道,为什么人们交流总喜欢隐晦曲折,他们管那个叫含蓄,可在黎南絮看来,那就是拐弯抹角,不怀好意。
乐至自知说不过她便推了推她:“去洗漱,该吃饭了。”
等黎南絮洗漱好,整理好之后,到了餐桌前坐下后,却见乐至摆着一脸的八卦相眼睛笑吟吟的看着她。她被看得浑身不舒服:“行了,你说,又怎么了?”
乐至清了清嗓子,装的很正经:“昨天你男朋友送你回来的!”
黎南絮听及此差点被噎住,她就应该等乐至说完在开口吃饭的:“谁?”
只见乐至放下了撑着脸的手肘,把住了正要往嘴里塞包子的黎南絮:“你少装了,我打你电话时,是你男朋友接的。”
黎南絮这想起来昨天是拜托言熣送自己回来的,这下倒是对言熣有些抱歉,明明相见不过三面,却不明不白的承受着众多人的误会。
这下她终于听不下去了,就算别人在怎么认为,她身边的人也不该如此误会,放了筷子,认真的看着乐至:“乐至,你是我的助理,我谈没谈男朋友,你是知道的,以后可不能这样说了。”
然而乐至心里的愤懑来的莫名其妙:“我昨天接你去的时候遇见程一深了,他告诉我你被你男朋友接走了,我从他的表情里能看出来他是极其不愿承认你是有男朋友的,但是他既然能说出来那必然是真的,你一定是对言熣爱之所极的。”黎南絮滞滞的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一听到程一深的名字就不知作何反应了,继而乐至又补充道:“再说了,你谈没谈男朋友,我怎么知道,像之前的程一深现在的言熣,我都是从报道上知道的,你说我是你的助理,但你拿我当你的助理了吗!”
面对乐至的质问,黎南絮反应了好久,虽说她是高中就和程一深在一起的但是后来她靠作画成名找了助理,并未刻意的告诉过乐至,她以为乐至早都发现了,却不想等她被爆出与乐至分手的消息后乐志才知晓,那时乐至已经跟了她两年了,她记得当时黎羽找她质问问什么与程一深分开时,乐至就在旁边呆呆的不知所措。
黎羽走后,她才向乐至坦白,乐至两天没和她说话,最后是她妥协,说以后什么事情都会告诉他,这才让乐至消了气。
此时眼见着乐至越说越激动,黎南絮都不清楚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我们不要吵了,你先回去吧,我有点累。”
听黎南絮这样说后,乐至瞪大了眼睛,之后像是自嘲站了起来:“黎南絮,你从来只顾自己,没有交于过任何人真心,你太可怕了。”说完这句话,乐至提了挂在椅背上的包,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对乐至来说,她真的怕了,明明自己是黎南絮的助理,但关于黎南絮的事情她从来都是从报道上知道的,她在乎的从来都不是黎南絮到底有没有男朋友,她只想要黎南絮的一份真心相待,黎南絮对谁都是乐呵呵的,这并不代表她的脾气好,她甚至都从来不曾在乐至面前流过泪,害怕吧,你以真心相待五年的人,却从来对你以笑脸相迎,从来不在你眼前放下防备。
黎南絮听到关门声,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有些事情她不是不懂,只是不能理解,但有些事情她理解却又不懂。
乐至说她从未交于任何人真心,只是人的心就那么大,曾经她小心翼翼的捧着让程一深接着,他没接住,碎了一地。她好不容易捡起一个小碎片,可是乐至嫌小,看不出来她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捡起来思忖了很久才又交到她手上。
现在她再也没有力气去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