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也觉得纳闷儿”护士看了一眼手机“护士长叫我了,警察同志,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同护士姐姐道了谢,顾铭西拉着余戈再次来到了监控室。
让人调取了马进病房里的监控,大概下午一点的时候,一个带墨镜的男人走进了病房,没有和值班护士交流,直接在病床旁的柜台上放下部手机就走了。
夹克衫,休闲裤,黑色一整套,这不就是刚刚从沈泽生那里逃跑的付杰吗?
在男人离开后,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柜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痴呆状的马进听着声音转过头,拿起手机,迅速按下了接听键。
余戈觉得很奇怪,精神状态都这样了,为何还能够准确无误的接听电话。
在马进接听电话还不到一分钟,脸色突然大变,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大声怒吼。电话挂断后,拔掉手上的针头,翻身下床,迅速消失在了房间门口。
谁给他打了电话,如果是付杰,那他到病房的时候为什么不说。电话里的人对他说了什么,那么现在他又去了哪里,这些问题都难以解释。
“有目击证人说马进上了一辆出租车,我已经找人去交通局调取监控了,一会儿应该就会有消息了”顾铭西拍了拍余戈的肩膀,让他放宽心。
等消息的时间,余戈和顾铭西决定一起到医院附近的饭店解决一下饥饿的问题。余戈趁着吃饭的时间,把付杰早上找沈泽生的事情告诉了顾铭西。
“我早上一激动就把照片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付杰就找上门了,我怕马进因此出什么意外”余戈有些懊恼“如果真出了事,我以后还拿什么脸去见马进的母亲。”
“这不能怪你”顾铭西揉了一把余戈的齐肩长发“说不定事情没有这么糟糕。”
“但愿如此”余戈看着眼前的食物,发现自己没了胃口。
大概一个小时后,顾铭西的同事传来了消息,马进乘坐出租车去了郊区的一个废弃砖厂。
从市区到郊区,不堵车的情况都要一个多小时左右才能到,可顾铭西今天只花了一个小时不到,可想而知,一辆警车在马路上疾驰,吓坏了多少行人。
砖厂的地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碎砖随处可见,人踩上去都会感到硌脚底。
顾铭西和余戈决定分头去找,偌大的砖厂一时半会儿还不一定能够找到。
余戈一边叫着马进的名字,一边穿梭于各个厂区之间。废弃的铁料早已生锈,空气里铁锈的臭味呛的他嗓子疼。脚下稍不注意,就被一块废砖绊倒了,急忙爬起来,发现手掌搓掉了一大块皮。
“靠,这他妈也太倒霉了”把手掌在裤腿上蹭了蹭,防止灰尘感染伤口。
“余戈,找到了”顾铭西穿透力超强的声音在远处响起,余戈立马朝着声源跑去。
脏乱的地面上躺着一个男人,身上的病服早已被鲜血染红,一动不动的,不知生死。
“郊区砖厂,有人受伤,疑似被人袭击,逮捕犯罪嫌疑人付杰”顾铭西拨通了刑警大队的电话“立马出动。”
余戈张了张嘴巴,愣是发不出一点声音。顾铭西一回头,就看见一张满是泪水的脸。
“还有气,会没事的”顾铭西上前抱住余戈,试图安慰他“我们先送他去医院。”
深深的自责感,到马进进了手术室都没有一丝缓解,余戈的内心感觉有一口气提不上来,特别的难受。
漫长的手术时间,门外人焦急的等待,害怕马进的母亲担心,顾铭西并没有联系她。
“医生,怎么样了”余戈一看到手术室门被打开,就急忙走上前。
“被重物击中后脑勺,直接导致脑死亡”医生扯掉口罩,摇了摇头“今后可能醒不来了。”
余戈心里越发难受,脑死亡和失去生命又有什么不同,疼爱的独子再也醒不过来,家里的顶梁柱塌了,年迈的父母若是听到这个消息,该如何承受这样的打击。
“我的错,我的错”余戈一遍又一遍的扇着自己耳光“我他妈怎么就管不住我这张嘴呢!”
“余戈,住手”顾铭西抓住余戈的双手“现在不是责备自己的时候,我们接下来该做的,就是抓住凶手,给老人一个交代。”
余戈泪眼婆娑的看向顾铭西,听了他的话,不再挣扎。
没错,先要抓住付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