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回头,正好看见如法好似松了口气一样,似乎以为秦素这便要打道回去,刚刚放下的心思又被这一声如法大师硬生生提了起来。
“这,皇上,皇上,小僧不敢妄言,皇上天选,必然是好的。”
事到如今,秦素都还没有整顿当年侮辱秦楚的那一批人,反而留在身边,是要慢慢折磨,还是另作他想,无人知道。
曾经意气奋发的如法和尚,如今只想安稳度日,再不敢有其他妄想,曾经试图哄劝沈君宿玉推翻秦楚称帝,现在看来,都是破灭的残局了。
“如法大师,你好生无趣呢,这样,会坏了朕的雅兴的。”
秦素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没想到,如法竟然,当着众人的面,两腿间有液体流出,伴着寒风凛冽,还有股浓重的臭味,秦素打开折扇扇了扇,十分不悦。
“如此,你殿前失仪,朕就罚你,抄写一百遍《法华经,然后呢,每日都要为朕的这些爱妃,抄写佛经,保佑他们平安伴我,若是这都不够,那么,再帮朕抄那几本《四十二章经,等年岁,放于祖宗案上,祭典用,听明白了吗,如法大师?
功德无量呢。”
就算如法一天到头不停歇,这些经也万万不能抄完,除非连轴转,如法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求告佛祖,保佑他们皇上,不要有事没事惦记他了。
人有时候活着,比死去还要难。
没了尊严,没了底线,此刻更没了魂魄。
临走之时,将面首交于柳如诗安顿之前,秦素忽然扭过头,直直看向那个妩媚至极的男子,问了句。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回皇上,鄙名韩川。”
“哦,今夜,你来伺候吧。”
谁都没想到,大秦的皇上,办事效率如此之高,刚刚选好的面首,当夜便能伺候身侧,一时间,韩川成了众人眼中的香饽饽。
秦素改完奏折已经入夜,柳如诗进去提醒了多次,韩川已经洗浴妥当,正在寝殿软榻上候着。
她却不慌不忙,拿起折扇,在殿内走了几个来回,刚欲出门,毛以白却走了进来,将她堵在了门口。
“何事?”
秦素开口,声音带了暗哑之色。
“你当真要招幸他们?”
“这还有假,怎的,你有意见。”
“自然是有的,你若肯听,我便讲。”
“不好意思,毛以白,朕没这个闲心思听你说这些,让一下,别让人等久了。”
“秦素,为什么他们可以,我不行。”
秦素自然没有答复他,正如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进入寝殿,便闻到浓重的牡丹香气,韩川爱用此香,就算沐浴后,也要立刻带上香袋,将自己周身都氤氲在此香之中。
“皇上,你来了。”
韩川的玉腿横陈,卧在塌上,只听见声音,便觉得浑身酥麻,若不是秦素有所准备,兴许就能跪在地上。
她举了举手里的珠子,凑在鼻间嗅了一会儿,方又上前。
韩川的眸子里,好似藏了一团火,看着秦素的时候,如同要把她吞噬其中一般,他穿了一件墨绿色的中衣,上面绣了一个美人,墨发长长,这气氛颇有些诡异。
“皇上,你让臣等的好苦。”
声音就能把人化了,秦素笑笑,看着他愈发动人的嘴唇,皓齿咬在上面,十足的魅惑。
“我这不是来了吗,韩川你可是朕招幸的第一人。”
秦素上前,刮了一下韩川的鼻子,忽然间又翩然走开,让他不由得抓了个空,险些落到地上。
“皇上就爱取消臣,今晚,我一定悉心伺候,不让皇上有心思去想旁人。”
说完,那条腿一勾,恰好勾住秦素的小腿,将她缓缓拉倒塌前,双手柔弱无骨,搭在秦素的腰间,眼看就要去解那玉带。
秦素忽然捏起他的下巴,若有所思的问道。
“韩川,你这张脸,为何我看了如此熟悉呢,我们是否在何处见过,又或许,你以为是朕眼瞎,忘了你是谁,或者,你自以为手段高明,功夫卓绝,朕的一众侍卫,都不放在眼里?”
韩川神色瞬间清明,就在此时,梁上忽然落下十几名黑衣人,秦素笑笑。
“瞧着,当年你们惯用的招数,朕也会了,这些呢,都是朕亲自挑选的暗卫,高手中的高手,可不是当年那群怂包,杀我多次都不得逞。”
韩川已经从床上下来,衣服跟着紧了紧,他目光灼灼,就像一只嗜血的怪物,表情也跟着狰狞起来。“你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既然认出来了,为何没有当场揭穿,秦素,你跟从前,果然不一样了。”
头发盘起,旁人只看到手法很快,韩川头上已经插了一支玉钗。方才的魅惑荡然无存,只剩下满满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