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茹清在地上缓了一会,就着柳绎的手站了起来。
一回到床上元茹清就无力的靠着床柱,缓缓闭上眼睛养神,微重的呼吸声透露出她身子不爽的事实。
柳绎看她一脸平静的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有点佩服她的忍耐力,要不是元茹清衣襟上和手上的血迹未干,柳绎简直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好像刚才咳得撕心裂肺的人不是她,她一直这么安静的躺着休息。
柳绎坐在凳子上,仔仔细细的看了她一会,长的一般,身上有伤,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明白她是怎么入了柳弯弯的眼。
等了一会,柳绎终于出口打破了一室寂静,“你是谁?”
元茹清没有动,依旧闭着眼睛靠在床边,仿佛睡着了。
柳绎也不急,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凉的,不满的皱起了眉头,打定主意要好好跟管事说一下这个问题,既然里面有人住着,一切待遇就应该跟上,这么敷衍和怠慢简直是失职。
柳绎放下杯子放下对面的人已经睁开了眼,正定定的看着他,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不恼,气定神闲的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元茹清闭眼休息了一下,终于不再两眼发黑,耳鸣如雷。
两年不见,柳绎已经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成熟了不少,玉冠紫袍,任谁看都要夸一句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元茹清收回自己的目光,轻轻的回答,“一个路人”
“路人?路人能让我姐姐定下你做我妻子?”柳绎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回答,觉得有点意思。
“你又是谁?”元茹清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这场对话其实就是一场较量,能从中得出多少有用的信息就看她怎么说话了,从现在起,她出口的每一个字都要再三斟酌,一个不小心可就万劫不复了。
柳绎站起来走到元茹清面前,轻浮的挑起她的下巴,弯腰凑到她面前,直到鼻子之间只有一指的距离才停下来,“如果没有意外,三天后我就是你的相公。”
一张俊脸在眼前放大,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痒痒的,元茹清却没有心动的感觉,只是冷静的反问,“你想娶我吗?”
“不想,可是没有办法,也不知到你给我姐灌了什么迷汤,让她这么坚决,”食指轻轻拂过元茹清的眼角,柳绎仔细的观察这双眼睛,想要找出那转瞬即逝的熟悉感,他一直很相信自己的感觉,刚才不可能是他的错觉。
“好巧,我也不想嫁,”任由柳绎的手在自己脸上游走,元茹清友好的提出建议,“不如你放我走,没有了新娘你就不用娶了。”
柳绎的手一顿,拉开了与她的距离,“你不想嫁我?那外面这些喜庆是从何而呢?”
“也许你问一下令姐会更好。”
“元茹清。”
“我在”
“你以为我放了你,你就能出去吗,你的身体根本吃不消。”
“不劳费心”
“死在路上是你唯一的下场”
“死了不是更好,对你没有任何损失。’
“有趣。”你来我往的过了几招,柳绎得出了这个结论,“可惜我好像做不了主。”
元茹清的提议让柳绎有瞬间的心动,可惜马上被否决了,简单的接触了一下,柳绎发现她是一个聪明人,没有被眼前的不利局面打击到,有理有据的为自己争取利益,还懂得见缝插针,差点就被说动了呢,也许他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柳弯弯的提议,合作一下,摆脱商蕊。
“真的不考虑一下吗,生死不要你负责,”元茹清又提了一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提议,只要放她出谷,她自然有活下去的办法。
现在的元茹清太虚弱了,精神根本不能完全集中,而在月谷要注意的事情太多了,一个不小心就会露出马脚,简单两个照面,她已经流出出太多不该有的情绪,幸亏焦海没有柳绎这么敏锐,只一个眼神,柳绎就对她起了疑心,要是再待下去,元茹清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
“现在的你不适合讨论这件事情,”柳绎看出元茹清在强撑精神,明白再谈下去也没有意义,人在崩溃边缘,只会执着于最在意的事情,而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离开月谷,测试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柳绎满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心的扶她躺下,“休息一下,我明天再过来。”
看来还是要找姐姐才能问清楚缘由,柳绎其实已经接受了柳弯弯做出的决定,但是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真正的理由,而不是柳弯弯之前敷衍他的那些话,摆脱商蕊,是占了一部分原因,但是应该还有其他理由,柳绎细心的放下帐幔,转身离开。
帐幔里,元茹清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没有一点迷茫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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