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尔老师……” 关巧玲尴尬地抽着嘴角，有一种考试作弊被抓包的感觉——不对，她又没有考试作弊过。

“孩子，你果然最后还是踏上了这条路。” 老莱尔却没有任何责怪的话语，湛蓝的眼眸仿佛能包容一切：“既然你已经明白这条路通往的地方，且选择了去走，那么就坚定地走下去，不要回头。”

没有任何质问，没有愤怒，没有任何责怪的话语，只有一句：

你选择了走这条路，那就坚定地走下去，不要回头。

关巧玲沉默地点点头。她突然就感到一种非常沉重的力量压在肩膀上，那不是责任、那不是期望、而是面对长者的教诲时，不想辜负他们而产生的信念。

“莱尔老师，谢谢你。”

光影中，关巧玲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至于老莱尔为什么并没有怀疑——

“用种子吸收狂化者能量从而觉醒的人类历史上不是没有，只不过‘魔种’数量有限，已经是属于传说中的宝物了。” 老莱尔说。

关巧玲心里一惊，她完全没有办法解释‘魔种’的来历啊好不好！

然而老莱尔并没有追问，这时高大男子也提着一个银色的大箱子出来了，莱尔说：“走吧，我们回去。”

面包车上，关巧玲、莱尔、和短发女人坐在后座上。

“其实很早执法者就发现，狂化者会在狂化日后三个月内死亡。然而，事情总是会有些例外。”

“每一次总有一些狂化者会活下来，但是数量很少，普通人根本就接触不到。” 莱尔说：“几十亿个人，失踪十几个人根本不会引起注意。一但发现，执法者会利落地解决它们，不会有任何曝光的可能。”

关巧玲恍然大悟。这就是情报的重要性了，要是她知道还有这个操作，怎么会毫无准备？

“你们是执法者吗？莱尔老师？” 关巧玲撑着下巴好奇地问，据她所知，老莱尔并不具备任何特殊能力。

老莱尔失笑摇头：“孩子，我们不是执法者。”

他指着前面开车的高大寡言男人：“那是我徒弟沐默阚，他的能力你也看到了。他受雇于政府，却并非执法者，我们称这种人为雇佣兵。”

他又指向短发女人：“她是我女儿，也是沐默阚的搭档米米丽，能力也很有趣。不过不太方便告诉你。”

米米丽朝她冷漠地点了点头，闭目养神。

最后面包车在一栋二楼别墅前停下，老莱尔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温和地说：“巧玲，进来吧。”

一楼的客厅里面有沙发和茶几，关巧玲坐下，沐默阚默默地想倒杯水，结果被米米丽一个冰冷的眼刀子刮过去：“让开，我来。”

身高一米八的汉子默默收回了手。

这真的是搭档吗……关巧玲接过米米丽递过来的茶水：“谢谢。”

米米丽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老莱尔笑了：“还是老样子啊，你们两个。巧玲，你以后要不要跟着我们一起出去？每个周末，沐沐和米丽都会去收集死去狂化者的器官，刚好你可以去培育你的‘魔种’，尽快觉醒。”

“收集器官？” 关巧玲疑惑：“收集什么器官？”

“狂化者虽然外表与人类相差甚远，但是内脏与普通人类并无不同。所以科学家们试图通过科学的手段寻找狂化的根源，这就需要它们的器官进行对比了。特别是新鲜的器官，科研价值非常高。” 老莱尔说。

关巧玲一愣：是啊，把器官进行对比，不就能找出狂化的根源了吗？到时候对症下药，似乎解决狂化问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就在她疑惑为什么这么久科学家都没有得到任何成效的时候，老莱尔站了起来：“来，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两个人走上了楼梯，米米丽只是默默地看了关巧玲一眼，没有发言。

“其实我年轻的时候，是17区科学研究院的成员。我在研究院工作了将近四十年，几乎是每一天都在研究狂化者的尸体，希望能找到狂化的根源。”

老莱尔沉稳的步伐敲在木质的楼梯上：“当时的首席策划了一个项目，将所有的样本进行彻底的化验分析，形成一个超级数据库，再与人类的数据进行对比。我参与了这个项目，并且是负责人之一。”

老莱尔慢慢地掏出钥匙，“咯吱”一声，推开了通往天台的门。

今天的天空是灰色的，空中还刮着凉飕飕的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