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寇准唇角扬起一分意味深长的笑容，侧过身睨着眼前晶莹剔透却韧如丝的女子。

“如果我跟你说希望只有三分，你会如何？”反问，让人听不出意思，似希望又似打击。

但一听，李清惜反而笑然一分，松了一口气，让对方一丝疑然，盯着她。

“你笑什么？”

“呵，寇相都说是希望了，结果应该不会坏的。”口气七分肯定，她始终不敢十分把握。

这下，寇准反而皱了皱眉，随即被逗乐。

“你这小妮子倒是没变，还跟小时候一样精灵古怪，却不得不说真是冰雪聪明。”眼神多了一分宠然，显然相熟。

“谢寇伯伯夸奖，听说您前段时间身体略有不适，清惜自知医术不敢与御医相比，但也略知一些医药，可否让清惜帮您诊治。”

摆手，“不碍事的，都是些老毛病了，人老了总会这儿那儿病的。”

“~”

看着她一眼，眼神一丝沉然，“你可知道未经天子许可，你擅自回京若让人知道了可是死罪一条，你们李家更罪加一等，雪上加霜。”说出利害之处。

李清惜当然明白。

“唉。若你知道家中这般大变故还能安然自若，就奇怪了。”也给了对方一个理由下阶，显然了解对方个性。

“我知道我的出现不仅会给李家和曹家带来很大的麻烦，也知道我这样冒冒然出现在您面前若传出去肯定也会牵连寇伯伯您，但阿玛额娘为了大哥的事四处奔波，不辞辛苦，人都消瘦了一大圈，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不闻不问，什么都不做了。”

“寇伯伯知道你孝顺，但眼下的局势非你想的那般简单。”

“清惜明白。通敌卖国是死罪，打了败仗让皇上蒙羞是死罪，辽军掠我城池伤我百姓损我将士无数做为统帅更是死罪，大哥与他不论哪一点都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既然你都明白，我就不再多说其利害关系了。”

“可是哪怕如此，大哥与他也罪不至死呀。我们李家世代忠良，对朝廷更是忠心耿耿，战功无数，曹家亦是忠贤，对皇上忠心，虽说这次吃了败仗，犯了大错，但功过相抵罪不至死呀。”

“唉。”轻呼一声，显然欲言又止。

“寇伯伯有话但说无妨。”

“想你也听说了，丁谓一行人本就与我们敌对两立，平时已诸多事情从中作梗，眼下如此大好时机，他怎会轻易放过。皇上别说信他，就算不信也不会轻易饶恕的。”这才是棘手的地方。

“~”

“皇上若已有非杀尔等之心，谁也没有颠倒乾坤的能耐，多说无益。”这也是他不见他们的原因。

“清惜明白，但寇伯伯若忠臣不得善终，谁敢再对朝廷忠心，对皇上忠信。”说着，顿了一下，“我只希望寇伯伯能尽您所能帮助我大哥，小惜不能看着他们死，他们都是被我害的，是我，是我该死，最该死的人是我，若不是因为我，一切都不会这样的。若这场败战非得有人死有人负责，小惜甘愿以命偿命。”

“你先回去吧。听寇伯伯一声劝，不要再轻易露面，不然别说你爹娘或者曹家，寇伯伯也帮不了你，恐怕连太后都保不了你，你更会给所有人带来灾难，你明白的，是吗？”语重心长的告诫着，对方的身份太过特殊，难保皇上不多想，加上奸臣陷害，到时候可就不是吃败战怀疑通敌卖国了，恐怕到时候就算不是也是必死无疑，到时就真神仙下凡也回天乏术了，谁也帮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