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干一次?
李良觉得肯定是自己耳朵出现幻觉了,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张瑾。
只见张瑾冰冷而充满厌恶的眼神就在眼前,那瞳孔里还倒映着自己屈辱不堪的表情,李良顿时感到无地自容,恨不得立马找条地缝钻进去。
他恨声道:“张瑾,你还要侮辱我到什么时候?今日是我昏了头,才想到你府上借钱,算是我自取其辱!今后便是饿死,我也绝不会到你门前求一口水!”
张瑾嗤笑:“这会儿硬气了?我看你出了这个门,还能从哪儿借钱?十两银子,对我来说是小数目,对你这样的人,恐怕不是小数目吧?你还能娶谢家女为妻?还能读书考试?还能给你爹你妹治病?做梦吧你!”
“再说了,不就是撅起屁股让人捅几下吗?这就舍不得了?这就觉得侮辱了?那我当初把整颗心捧到你面前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有一丝一毫的舍不得呢?”
张瑾说到这,闭上眼睛,冷冷地嘲笑了自己,“是,那是我活该!是我不知好歹,是我白日做梦,痴心妄想!现在,你还不是求到我面前来了?十两银子开你李学良的苞,在这石头镇出手够大方了吧?就算是醉红楼的头牌姑娘,也卖不了十两一夜!你还不知足么?”
“我……我……你怎能拿我跟……她们相比?”
“怎么,你以为你自己多高贵圣洁呢?英雄还为五斗米折腰,今儿个是我给你这机会,你信不信你要是出了这个门,回头就是求着让我、肏,我都没兴趣!”
张瑾的眼中充满蔑视,说出来的话也十分不堪。李良过去十几年,被教导读圣贤书做清白人,从没有听过这样肮脏龌蹉的话,一时间愣在那儿,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颤抖着推开两个拦路的丫头,撂下一句:“我李良,就算是嫁给乞丐流氓做男妻,也绝不会再踏足你张府一步!”
踉跄地离开张府,走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李良才发现自己浑身冒了一层的冷汗,他看着天边渐渐西斜的太阳,只觉得饥肠辘辘,人生无望。
他捂住眼睛,忍不住想要痛哭一场,可是他的眼睛干涸,到底还是没有流出半滴眼泪。
回到上河村,李家破败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好似没有人住。
厨房里冒出寥寥几缕青烟,李良走过去,看到李秦氏正从米袋子里抓了一小把米撒进锅里。锅里还有大半锅不知名的野菜,却是半点油水都看不到。
“娘,明儿给小面请个大夫看看,胡家剩下那三两彩礼钱拿出来用了吧。”
李良的声音有些嘶哑,李秦氏吓了一跳,忙问:“良儿,你下午上哪儿去了?”
李良没回答,只说:“这样下去不行,爹和小面都需要吃点好的,不然身体熬不住。”
“那……”李秦氏重重叹息一声,“那是胡家的彩礼钱啊!娘想着,明天,明天去找王媒婆说,把胡家的亲事退了,这三两银子也还回去,至于先前用了的一两银子,以后再找机会还给他们,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还什么还?不就是做他胡二饼的男妻吗?这门亲事我应了!”
李良经历了下午张瑾那一通侮辱,此刻觉得胡二饼对他好歹是明媒正娶,纵使日后断了前程一辈子吃苦受累,那也是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的。总好过受他张瑾的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