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白菜还喜滋滋地告诉他这一口是自己心甘情愿给的。
“这世间人心难测,小师弟还有颇多不懂的地方,对于才认识没两天的人可不能轻信。何况尘缘过深对修道也不利,这还是当初小师弟告诫于我的。”宋祁劝得可谓是苦口婆心。
反正他就是觉得这沈琉歌为人古怪地很。
亦卿闻言其实也明白了宋祁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之前找师兄的时候,还是他提醒我可用传讯符,如今提点两句要他防着老先生的弟子,也算是相抵了那份人情。至于平安符,则是他非要送我一件东西作为见面礼,我才给他的。”
“与常人相处须得时时记着人情两清,这是六长老曾叮嘱过的,我一直铭记在心,事事奉行此道,所以师兄不必担心,然后哪怕离开,我也绝不会因为欠他什么而被牵绊住。”
原本还有些低沉的情绪因亦卿一番话霎时明霁,宋祁喜笑颜开,扯着亦卿便道:“小师弟悟性颇高,为嘉奖你自行摆脱了一个大麻烦,师兄带你见识一把你没见过的东西。”
听说是自己没见过的,亦卿自然多了几分兴致,因此宋祁说沈琉歌是“麻烦”的话就直接给他忘了个干净。当然就算记得清楚也未必会在意。
离开地府时储物空间里就有不少私藏,可对于此时的宋祁而言,还是那三千符箓来得实在,而他想给亦卿看的就是一种特殊的飞行符。
这种飞行符乃由后世高人改良而成,符现化鸟,九分如真,催动灵符他法力越高,行速也就越快。
宋祁给亦卿解释了一番飞行符的具体用处,又说自己将带他去往城郊,可不但没得到亦卿惊讶期待的目光,反而是被他严词厉色地谴责了一番。
“符箓不是寻常一张纸,就以咱们现在的修为,想画上一张效力不错的只怕要三天三夜。何况这飞行符一听便十分稀奇,师兄还是留着等到紧急关头再用,可别耽误了好东西。”
因符箓并非出自宋祁之手,他对着飞行符也无多重视,可亦卿却让他受益良多,又把刚刚取出来的符箓放了回去
“那依师弟之言,咱们该如何去城郊?”宋祁虚心求教。
“要不就走到城郊去,要不咱们就入乡随俗去坐马车,反正也没多远。”
宋祁那就不是个勤快的,两厢选择之下自然是后者更加轻松一些,于是他们又与行人问了何处能租到马车。
“两位这是要去城郊?”听宋祁说完,一位车夫便翻身上了马,开始招呼两人上来,“去城郊的话两位就坐我的马车去,也是赶了巧我正好回来,否则一般人还真不敢带。”
宋祁一跃就上了简陋马车,惹得马儿脾气不好地打了个响鼻。
“都是走的大道,有什么不敢带的?”宋祁问。
车夫吆喝一声骑马上路,等到平稳了才对宋祁说道:“今日是前头那位刘夫人的忌日,往年到了这个时候,刘府都会让人送些供品过去城郊。可也就是这两年城郊越来越古怪,有人甚至说一走进那块被刘老爷买下来的墓地就会头晕目眩,找不着往前走的路。因此这两年做咱们这一行的基本上都不带人去城郊。”
“那为何你丝毫不惧?”
离了闹区,车夫的声音也大了几分,闻言爽朗一笑,“我不信这种东西,又何足为惧?再者说富贵险中求,跑一趟城郊便能收三倍的银子,我上有老下有小,可一定是要养家的。”
小马车也没个帘子,宋祁在颠簸之中看着车夫的背影,只觉他一身正气,只要自己不折腾,那也绝对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找上门来。
“不过你们去城郊是做什么的?”车夫又问。
当时说好的是要到城郊四里以外,车夫为了接下这单生意什么都没问,可仔细一想这不前不后的距离去哪儿都有些奇怪,于是就好奇地问道。
宋祁却没回他。
到地方的时候午时刚过,刺眼的阳光带着汹涌而来的热意,直接就把宋祁和亦卿埋了个彻底,可此时他们也不好回去,只能顶着烈日先跟车夫结算好银钱就往前走。
然而刚刚踏入三里之界,脚下便陡然冒出了成片的藤蔓,死死将他们困在其中。</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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