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二师兄之间的梁子早便结下,自然不敢奢求二师兄能手下留情,所以还望二师兄将东西还我,否则若是伤着哪了,我也不好跟掌门交代。”
亦忻满面都是错愕,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宋祁是什么时候绕到了自己身后,可他那样的性子的人又如何能够示弱?当即便忍痛骂道:“你既然知晓不好与掌门交代,那就赶紧将我放了,否则我便请掌门来主持公道,看你还如何嚣张。”
“放你可以,那也得二师兄先把东西还回来,否则闹到了掌门那里,还真说不清是谁吃亏。”
亦忻压根就不确定掌门会不会站在自己这边,原本的理直气壮也变为了色厉内荏,宋祁看他已经被自己震慑到,心下也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过分,因此松开了对他的桎梏。
可谁知亦忻气急败坏,竟直接将手中的白玉棍摔在了地上。
即便不知是何用处,但那毕竟是江琊所赠,宋祁在瞧见亦忻动作的一瞬间慌张气愤各种情绪在脑中纷杂,下意识就伸手去接,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白玉质地本就易碎,在地上这么一磕却发出了沉稳的声响,而后又重重地……弹了回去?
一声痛呼传入宋祁耳中,他到底是没能绷住直接笑出了声来,惹得亦忻怒目而视,眼中更藏着几分屈辱与怨毒。
宋祁瞧见他的目光便笑不出来了,他冷着脸捡起重新跌回地上却没有半点损伤的白玉短棍,心知日后他与这二师兄只怕难有和平共处的可能。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让亦忻明白自己也不是个能被他随意拿捏的,反正他是有从地府带着的修为傍身,倒也不怕他如何算计。
然而从事实便可看出人不能太过得意,就如亦忻方才被弹得那么一下,宋祁也很快就得了报应——
这厢他还在庆幸自己有从地府带来的修为傍身可以横行,那厢卷轴之中就给了指示,说是会压制他的修为,让他如正常修士一般节节攀升,便不会让人察觉他的不对之处。
至于修为之长进,则全看他渡魂多少,以及可否有奇遇。
但这还有什么意思?
宋祁只觉得前路几乎一片昏暗,毕竟旁人魂穿要么带攻略要么有助力,偏他只有一个短命的光环在,还担着如此重大的责任。
不过宋祁是真的想改了自己那破命格,即便再怎么丧气,那也是不想死的,于是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也就决定出门去。
他总要瞧一瞧门派里头会不会接什么任务,就如替人捉鬼之类的。
与亦忻同在一个院中,总是会抬头不见低头见,可宋祁才被那卷轴之上浮现的第一条规矩闹得有些发愁,此时面对亦忻也没了之前那般天不怕地不怕的底气,
好在亦忻即便羞愤难当到想要将他诛杀的境地,却终究是碍于不知他能为深浅而不敢轻易动手。
来了九寒门这么多天,宋祁走得最远的地方就是后山了,此时一个人在外面晃悠,才发觉九寒门不愧是拥有一个小山头的门派,总之他走了半天也没分得清哪儿对哪儿。
“你在这乱晃什么?也不怕误闯了什么禁地,闹出之前灵鸟那样的事情。”
少年的声音响在身后,宋祁回过头去见是亦卿,心中也多了几分欣喜。“小师弟怎会在此?”
哪怕再不喜欢他喊自己小师弟,如今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了,亦卿双手紧了又松,终究是拱手朝着宋祁做了一揖,“之前想将身份玉牌交给师兄,只是得知师兄已经出门,便一路问了过来。”
亦卿突然对自己这般礼数周全,倒是让宋祁有些不习惯,他无处安放的手摸了摸鼻子,干笑了两声,“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多礼,如若真的喊不惯师兄,直接唤我宋祁也是可以的。”
听他此言亦卿却是不为所动,仍旧板着那样一张严肃的小脸,一本正经地与人说着道理,“即便同门师兄弟之间本该亲近,可礼数也是万万不可废的,何况也只有我在师兄面前做足了礼数,师兄才知晓要对其他师兄礼数周全。”
宋祁突然想起因为他一直不对付的亦忻,忍不住长叹了一声,看来日后在这个面冷心热的小师弟面前,还是得规规矩矩朝着亦忻行礼,免得再遭说教。
“我瞧着你如此遵从门中规矩,应是对这门派十分喜欢了。”宋祁接过玉牌挂在腰间,无意中调侃了他一句。
可亦卿的心绪却突然低落了下来,他垂着眼眸,轻声说道:“没什么喜不喜欢的,我生在门中,便该为本门效力。”</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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