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工头说:“温小姐,快递员送了一箱子东西来,要设计师带身份证过来签收。”
温亮亮把公司上下都找了遍,仍不见小黄身影,告诉包工头:“小黄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应该快回来,麻烦你让快递员再等等。”
包工头说不行,把电话挪给快递员,快递员说:“大姐,没法等呀!我们这行,按件计钱,时间就是生命啊!”
温亮亮唯有自认倒霉,打车过去,签了快递。
包工头瞄了几眼堆在门边的箱子,好奇地问:“啥东西那么宝贝?非得本人带身份证签领。是不是装修材料?”
这房子透光性过强,加上顶楼这个硬伤,每次来都让温亮亮对它的室温刷新看法。
她伸手挡着阳光,另一手扇风,辨认着快递底单上模糊的字迹,收件人确实写着“设计师”。
包工头抱了抱箱子,“不重,很轻,到底是什么东西?打开来看看呗?”
他从别在腰部的工具包里拿出剪刀,眼睛程亮程亮。
温亮亮皱了皱眉,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小黄是个藏得很深的人,两人相处,大多数时候,小黄充当倾听者的角色,既不过度追问她的私事,也不会刻意分享自己的私事。
说来,他家人不在国内的事,不是小黄亲口说的,是温亮亮无意中从别人口里得知的。
如此想来,似乎小黄从未提及自己的事。
每个开始学会信教的人大多都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有人遭受过挫折,有人大病痊愈,总有触发点。
两年前才开始信教,小黄的触发点是什么?
周老太的电话打断了她的思路,温亮亮忙着避开包工头接听,快递箱子的事儿就被忘了。
时间飞快地过,又到周末的前一夜。
温亮亮和廖大师各自在房里消遣,平静地过了三个小时。
廖大师姐刷牙的时候,温亮亮打开从小黄那里拿的泰国青草膏,帮廖大师姐揉揉搓搓酸痛的腰背。
“别人搞美术班坐前台收钱,你搞美术班像个打杂的搬搬抬抬,什么辛苦的活儿都被你拦下来了,那个宋幸星就只管收钱吗?”
“人家出大份的钱,不经常来,我是半个打工的。哎哟,哎哟,痛死我了,多给点力,越痛越早好!”
“何苦呢?又没赚多少个钱。”温亮亮嘀咕道。
门铃突然响了,两人觉得奇怪,深夜十点,谁还来敲门?
温亮亮去开门,糖糖前后各背了个女儿,两手各拎着粉紫两个妈妈包。
“怎么回事?”廖大师姐走出来,一看这阵仗,直觉出大事了,别是婆媳关系破裂、夫妻吵崩,离家出走吧?要真是,就麻烦了。
糖糖神色凝重地将两个妈妈包放在桌子上,温亮亮帮忙解开背带,把孩子抱下来。
“卸货”之后,糖糖松了松身子,说:“原炜鸣出差了,我一个人带不来,廖大师姐今晚客厅打地铺,温亮亮带香香睡,我带甜甜睡。啊,累死我了,我得马上洗洗就睡了,明儿事儿多着呢!”
糖糖走两三步,回过头来,对温亮亮说:“你明天不出门吧?帮我带俩行不行?”
……怎么可能不出门?
周六早上,周老太让小道士开车接温亮亮来城隍庙。
温亮亮推着双人BB车进内院的门,完全没想到院子里聚满了人,婶婶们和姑奶们眼神闪了闪,面面相觑。
三婶婶低声说:“这不就是大嫂娘家的那个表妹吗?周家祖祭关柏家什么事?”
周老太碎步跑来,拉着温亮亮到没人的房间里,紧张地问:“怎么……带俩来了?你朋友生双胞胎的呀?又没空带孩子啦?”
温亮亮深感抱歉,实在推不掉糖糖的请求,又不放心把甜甜交给周身腰酸背痛的廖大师姐。
“我的天呀,我得想想等会儿怎么跟他们说,说谎真是累死人的活儿,一个没完,又得编另一个,像才织好了围巾,又得把线拆了,重来一遍。”
午饭过后,男性亲戚几乎都散了,满院子只剩女人准备明天祖祭的祭品。
听小道士介绍,温亮亮才知道,周家这个分支的家族历史可谓悠长,始于明朝洪武年间,元祖兴建这家城隍庙,周家一直打理着这家寺庙,扎根G城绵延至今。
四合院正中间大厅的另一侧,有面朝西天的祖庙,供奉着数百位周家祖先的牌位。
温亮亮环视一圈,难以想象,这里只是放着嫡长子及有一定功绩的周家后人的牌位,其他周家人的牌位是进不来的,毕竟位置有限。
泡洗了抹布,温亮亮拧干水,递给踩在梯子上的小道士,“你每个月都得所有牌子擦洗一遍吗?”</li>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周柏灿出现,看婶婶姑奶推波助澜。</li></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