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纵识说完,握着江浸月的手不肯放,面带微笑的看着她,目光那柔情似水,就好像俩人已经是夫妻了似的。
江浸月试图抽回自己的手。
察觉到她的意图,林纵识立刻握得更紧了,力道不是很重,但是江浸月若是个里子跟外表十分如一的少女,是绝对挣不开的。
“......”本着做戏做全套的原则,江浸月放弃了挣扎,妆似无奈道:“你先放开。”
林纵识坚定的摇了摇头。
“姑娘可是不相信?也是,怪我唐突了,吓着姑娘是我不对,但是天地可鉴,我对姑娘一见倾心,实在是忍不住......”
那个大黄牙看到这边的动静,一脚蹬开面前的小警察,怒气冲冲地就要往这边走,一口大黄牙呲的张牙舞爪。
“妈的,你个瘸子也敢跟老子抢人,老子他妈毙了你!”
眼看对方气势汹汹的就要过来把林纵识大卸八块,当事人却毫无自觉的跟自己求爱,也不知道是自信心太盛还是缺心眼儿。
江浸月看了一眼大黄牙的土匪头子,木着脸道:“林公子,我觉得这会儿不是个说话的好时机。”
林纵识顺着江浸月的目光,终于肯屈尊降贵,分给土匪头子一个眼神,但也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他厌恶的撇过头,笑盈盈的对江浸月道:“你说他们吗?不碍事的。”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咔’一声上了膛,看都没看,对着土匪头子就是一枪,一击毙命,十分干净利落,完事儿还跟江浸月炫耀:“看吧?没事儿的。”
周遭安静了一瞬,继而炸开了锅。
剩下的小兵面面相觑:头儿死了,这可咋整。
土匪头子死了,警官却还好好的,于是警官当机立断,趁着他们愣神的当儿,指挥警员们一拥而上,没用多久,此次出警任务圆满结束。
警官乐呵呵的跟林纵识道:“林公子出手就是不一般,这次剿灭东风亭土匪,您功不可没,回去我就把您的功绩上报给林长官,给您记个大功!有您在,我看剿灭全部东风亭土匪,根本不是什么难题……”
林纵识皱眉:“方警官,你还是快点处理吧,这只是一个小分支,我们能赢,靠的是出其不意取胜,东风亭土匪不是快好啃的骨头,切莫好大喜功。”
“哎,是,是……”被教训了的方长官灰溜溜的清点土匪人数去了。
江浸月趁这个功夫打量林纵识。这个林纵识,应该就是那个不知道阎王爷的哪个亲戚,在自己到来之前,这个人就已经到了,隐藏在暗处,一直没出来,想来是等待时机。
判官说这个人会来带她走,江浸月想了许多种方式,连自己跟他失散多年的女儿长得一模一样这种戏码都想象过,但是现实总是比戏剧好看,这不,对方要来娶她为妻了。
上来第一句话问好,三句以内求婚,直奔主题,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林纵识应该是个善于察言推断的聪明人,想来是看了自己方才的表现,猜出自己举目无亲,无依无靠,才这么自信满满。自信的江浸月都想立即从了他。
但是毕竟女孩子要矜持,江浸月想了想,木着脸问他:“你知道我是谁么?”
林纵识皱了皱眉:“江姑娘唤名江浸月,……”他看了眼那堆死尸,实在没认出来哪位是她舅舅,于是道:“江姑娘是不是觉得你我二人相识时间太短,互相不了解?姑娘大可放心,姑娘面相和善,眉目疏朗,老人言,相由心生,因此林某斗胆猜测,讲姑娘定是个聪慧毓秀,兰质蕙心,十分难得的女子,至于我,除了行动不便之外,品行上并无出格之处,姑娘将来过了门,我必当全心全意爱护姑娘,不让姑娘受一丝一毫委屈,姑娘只需跟我走就是。”
说着,又摸上了江浸月的手。
江浸月动也没动,只是低头看他,林纵识揣着十二分真诚,满怀期待的回视。
“……”江浸月移开目光,看向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充当背景板的八卦袍子小道士。
小道士大概是觉得场面太尴尬,目光闪闪躲躲,撇过头,看天看地,就是去啃看她一眼。
江浸月突然就笑了,露出白森森的门牙,小道士余光看到,不知道怎么的,觉得周围突然冷了起来,冻的他硬生生打了个哆嗦。
“这位是?”
“哦,”林纵识见她不反对,以为对方同意的,只是碍于脸皮薄,不好意思明说,这么一想,高兴的把着她的手轻轻摩挲:“这位是云游道人清河道长的弟子赏鸣,我腿脚不便,赏鸣过来陪着我。”
他想象着成亲以后,自己再也不必忍受那些被啃食似的疼痛,就控制不住的高兴,如果恢复的好,按照自己的设想,一些别的事情也终于可以放手去做。
江浸月心道:恐怕陪着是假,认人才是真的,她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原来是清河道长的徒弟,你师父近来可好?他的三清铃修好了么?”
赏鸣这才转过头来,看着江浸月,略微吃惊:“你怎知……你与我师父认识?”
清河道长是个云游道士,到处除魔降妖,算命也算的好,因为算的准,道行高,又行踪不定,每到一处,顺手除一些邪祟后就消失不见,被他帮助过的人们把他的事迹传了又传,越传越玄乎,价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名声也越来越水涨船高,到了如今,连带着与清河道长认识,仿佛也成了一件值得光荣的事。
听闻江浸月认识自家师父,赏鸣的第一反应是怀疑,但是师傅的三清铃确实是坏了的,据说是在一次清理脏东西的时候,不慎弄坏了,虽说不是难以启齿的事情,却也还未与人说过,就连自己,也是替师父清理物件的时候偶然发现的,但是江浸月却知道,他转念一想,来这里找江浸月,可不就是自己师父指点的么,所以这个姑娘是早就与自己师父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