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秀等人不知道的时候,外界早已开始混战厮杀,一片血雨腥风,昔日的靖凰山在多位大能的攻击下,彻底夷为一座平地。
“血衣宗的人是疯了吗?”平南派的陵越真君几日前也不幸被卷入这场混战,说来也是无妄之灾,他原本只负责暗中保护此行外出历练的弟子,却遭到血衣宗的无差别攻击,被迫参与进去。
“他们此番折损了这么多弟子,连邙山艳鬼与哭坟老人都被玄机子设套镇杀了,自然不愿善罢甘休。”他身旁的幽仙谷白芨真君负手而立,一派淡然地观望着上方的战斗。
“经此一役,血衣宗的势力算是一落千丈,还要承受邙山方面的问责,而若是能够顺利斩杀几名道门真君,结局就会不一样了,至少对魔宫那边有了交代,阎宫主心情一好说不定会对他们网开一面。”
据闻陵越真君入道前只是凡间的一名山村猎户,在打猎的时候被平南派一位路过的修士看中,诱拐入了宗门,因修行路十分顺风顺水,还保留着一份难得的赤子心性,一向直言直语,当下便满脸佩服道:“还是白芨道友看得明白,我一直以为是他们集体走火入魔了。”
“一般人都能看出来,”白芨道君斜睨了他一眼,不知为何突然轻叹一声,低声自语:“真搞不懂为何平南派敢放你一人独自出来……”
这一位早年可是有过被西洲某个小家族拐去当供奉的黑历史,若不是宗门派人将他劝了回来,估计这货还舍不得走,一心想把打手副业发展得风生水起。
他们杵在一旁自然不是为了偷懒,而是不久前刚结束完一场战斗,在稍事休息。上方展开激战的乃是一剑宗季酒,人称“醉梦客”,听说是嫌师长取的道号不好听,向来吝于将道号示人,连门内都没几人知晓,导致了在修真界,这位真君的道号一度成为了众人心中一个难解的谜。
此时与他相斗的是血衣宗的两位太上长老,三人俱是分神修士,举手抬足间没有泄露分毫法力波动,却远比元婴斗法要来得凶险,稍不注意便会落得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除了他们,道门一方参战的还有瑶宫兰若真君以及水琅阁怀虚道人,易相玄门的玄机子因重伤未愈,就没有上场。总的来说,基本上修真界一半的超级势力都被卷入这场混战之中。
正在进行的这一场是道、魔之间约战的第三场,若是这场赢了,算上前面赢下的两场便是三胜零负,剩下的两场无需再比,届时血衣宗就必须遵守约定自行退去,不得纠缠。
对于血衣宗一方来说,此战乃是背水一战,不容失败,是以即便被人唾弃也选择了借“双生功法”为由二人一齐上,企图挽回败势。
可惜他们的对手是一名剑修,战力惊人,以一敌二仍然游刃有余,他们手段尽出也不过是勉强争取了几分喘息之机,落败只是迟早的事。
不光是几位真君看出这一点,血衣宗诸人也心知肚明,一个个都是面色铁青,双拳紧握,空气中充满了绝望气息。
这般下去,等待他们的结局定是惨不忍睹,以魔修那些骇人听闻的折磨手段,想来没几人能够熬过去。
“老祖宗,到您出手的时机了吗?”远处一座险峰之上,云气缥缈,罡风峻烈,顶峰本有一处百丈石台,因经年累月受到罡风摧残,到得现今只剩下一丈大小,此时却罕见地立着两人。
这两人仿佛不受罡风侵扰,以天作幕,以地为席,餐风饮露,好不潇洒。一位骑鹿老者悠然而坐,身侧跟着一名半人高的垂髫小童,双手捧着一方香炉,好奇地望向老者。
老者闻言和蔼地笑了,慈眉善目的模样跟凡间那些关爱晚辈的长者别无二致,“还不到时候,老祖宗得等里面的小后生都出来了才好动手,不然让伤害莫公子的凶手逃了就不好啦,宫主会怪罪老祖宗的。”
小童似乎听懂了一些,抬起一张玉雪可爱的圆脸,又问:“那个打伤莫公子的人肯定很厉害吧?”
“当然厉害,后生可畏呢,”老者笑意不变,态度犹如讨论天气一般随意自然,“可是阎王要他三更死,我又怎敢留他到五更?任他如何天资纵横,终究活不过今日。”
“——本座竟不知,魔宗妖人已然狂妄至斯,”不知从何处蓦然插入一个声音,清朗中带着几分笑意,“连阎贪妄都不敢在本座面前大放厥词,不知你又是何方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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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先放半章,明早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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