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城里一番溜走,最后来到了扬州知府,柳上樱花和热哈曼惊诧莫名,这满世界都在抓他们,如今送上门去,岂不是直入牢笼么?左明月淡然而笑,对柳上樱花道:“这怕什么,有你在我还真省事多了!”柳上樱花眉目传情,道:“这么说你是离不开我了?”
他们说话之时,早有府衙官差认出了左明月,正要惊惶大叫,柳上樱花连忙道:“大哥且莫叫喊!”几个官差都愣了一愣,实在是这红衣少女太迷人,他们都痴心绝对的不叫了,还有一人问道:“姑娘,你有什么事吗?”柳上樱花嫣然道:“我吹首箫曲你们听好不好?”
一曲箫声下来,几名官差都早已痴了,就是随后闻声赶来的人也都被吹迷了心智。这回热哈曼才后怕着吓了一跳,瞪大眼睛望着柳上樱花,半晌无语,最后才在心底冒出三个字:“好可怕!”事实上,他想起来了自己也被她的箫声迷过。但他却不知道,这魅惑箫声,若是遇上绝顶高手,若不能制敌先机,便会反受其害。这就好比上次她用来对付左明月,若非左明月存心要对她们一探究竟,这才故意装着被迷惑,否则是无法奈何得了左明月的。
左明月往府衙内走去,身后箫声绵绵不绝,遇人即痴,左明月径直来到府衙大堂,看到一师爷模样的人,正要着他去请知府大人李光辉前来相见,那师爷惊着还没吭声,便被箫声沉迷。
这时,堂后门帷晃动,一个四十多岁身着官服的男子走了进来,陡然见到堂中多了三个陌生男女,不禁大吃一惊。柳上樱花正要以箫声渡之,左明月连忙道:“好了,不用吹了!”柳上樱花这才罢曲,但已是唇微软麻,柔声道:“看这回你怎么感谢我。”
那李光辉惊回神来,但也不见惧色,瞪了三人,喝道:“何人乱闯公堂?”左明月道:“在下受人引见,前来拜见李大人!”李光辉奇道:“哦,何人?”左明月走近前,低声道:“使天地之生物,三年而成一叶,则物之有叶者寡矣!”李光辉神色一变,盯着左明月瞧了半晌,方才作势道:“请后堂说话!”
柳上樱花和热哈曼听他说话莫名其妙,正要跟着入内,李光辉道:“二位且在此稍候!”二人只得止步,遥望着左明月和李光辉神神秘秘的去了后堂。热哈曼抓了抓头,望了一眼柳上樱花,有些畏惧的移开一步,但还是问道:“你说刚才那句话是啥个意思?”柳上樱花魅笑道:“我怎么知道?”她的笑容的确迷人的美,热哈曼也不敢直视,只得闭嘴不问,结果惹来柳上樱花一阵风铃般笑。
过得一会,左明月李光辉一前一后走了出来,也不见二人有什么特别的神色。左明月对柳上樱花和热哈曼道:“好了,我们这就走吧!”二人还愣了一愣,待得左明月走出大堂,方才跟了上去。上马的时候,柳上樱花实在忍不住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左明月却转过头来望她,一脸的严肃,道:“姑娘,这一路来多谢你的帮助。”柳上樱花嫣然道:“你知道就好!”语气带着一股春意绵延,眼光格外的柔媚。左明月别开她的目光,微微一顿,才坚硬的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还是去寻找你的人吧!”
柳上樱花脸色变了变,凶光毕射,但很快消失不见,怨声道:“你竟然这样对我?我可是救了你一命的吧?”左明月道:“救命大恩,他日有机会定当还你。只是今日我们身有要事,就不必再一起了。”说着“驾”的一声,跃马前行。
热哈曼顾盼着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见左明月一去快捷,只得咬咬牙丢下柳上樱花跟了上去。待追近左明月时,不觉往回头望去,却没见到柳上樱花跟上来,心里不禁有些患得患失。
直到离开扬州,柳上樱花再没有出现,热哈曼这才怅然若失的收回神来,问道:“师叔,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左明月道:“去山西!”热哈曼吓了一跳:“这么远,去那干什么?”
左明月叹道:“去找你师傅,也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了。”他心下一直不明白,古竞成为什么要带走毫无生命体征的武琼花?难道武琼花真的不会死?他虽然如此安慰过萧瑶,说起来其实心里也没个数,之所以从河南辗转到江苏,就是为了确定他们在哪里。既然武琼花身负佛道重任,他就更要急切地寻找到他。武琼花的处境有多难,他作为兄弟,又岂可置身事外?更何况他的妻子麻十九妹因此而惨死,他一定要为她报仇。
热哈曼自然没看到他一瞬间的脸色替变,但想着能找到师傅,顿时欣喜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快走吧!”
二人策马狂奔,恨不得能一下子飞到山西。可他们无法飞天遁地,这遥远的路程还是要一步一步的走完。这一日,他们到达新沂,在途径新沂河畔时,却遇到一件怪事。当时在河里飘着两根大圆柱木头,圆柱木上分别趴着一人。随着圆木沉浮,这二人不停的对骂,其中一人说的是半生的大宋官话。待得两根圆木快要靠近在一起时,两人拳脚相对,打得不亦乐乎。
左明月起先还只以为是两个落水者,待见到二人对骂斗殴,似乎觉着不是,正要走开,忽听“哗啦”一声,那二人腾空而起,在半空又拳脚相加,打了数招,方才一跃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