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列安沉默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斯凯恩说道：“贾亚差点被你打杀，其时毫无还手之力。但如今，你很可能不是她的对手了。这么短的时间，发生了如此重大的变化，任凭谁都受不了的。”

格列安说道：“大人，每个人的机遇不同。”

斯凯恩说道：“你对牛头佣兵团很向往吧？”

格列安说道：“是。但在下是教廷的人，不能离开教廷，更不能离开大人。”

斯凯恩说道：“实在是难得，一个职业者能抵御如此大的诱惑。不过，格列安，你要记住了，你只属于你自己，你不属于任何人或者任何势力。”

格列安一脸惊讶地看着斯凯恩。

斯凯恩说道：“如果有机会，你追寻牛头佣兵团去罢。不但你可以去，你也可以带上所有的禁卫去。”

格列安有些惶恐地看着斯凯恩。

斯凯恩说道：“不用怀疑，这就是我的意思。”

格列安问道：“大人，可这是为什么呢？”

斯凯恩叹了一口气，说道：“或者你很快就会知道为什么了，也或者要过几年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希望那个时间的到来，还是不希望那个时间的到来。”

格列安说道：“大人，你太累了。”

斯凯恩摆了摆手，说道：“如果有可能，我会尽量将你推荐给牛头佣兵团的。布托克城主大概还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格列安说道：“大人，在下不走……在下……我要保护大人。”

斯凯恩笑道：“如果我不在了，你怎么保护我？”

格列安的心不自觉地痉挛了一下。

斯凯恩笑道：“抵达约克城前，我要给全部的禁卫训话一次，有问题吗？”

格列安说道：“大人，没有问题。”

斯凯恩笑道：“希望没有问题。”

格列安正要说话，心中却一震。

斯凯恩也觉察到了异常。虽然两人都在帐篷内，但都觉察到了黑暗的来临。

两人的感觉都没有错。

营地内的篝火被人打灭了大半。

格列安想冲出帐篷，但刚迈开一步，便停了下来。

斯凯恩暗示了一下格列安，然后一掌打灭了帐篷里的灯，两人随即换了一个位置，匍匐在地上。

禁卫们比上次有经验了许多。

自从斯凯恩遇刺后，格列安专门作了应对隐者的训练。篝火被打灭的瞬间，禁卫们便集中在了斯凯恩的帐篷周围。

格列安仔细体察着禁卫们的阵列。

在禁卫们的阵列刚刚布好时，他闪身出了斯凯恩的帐篷。

但一出帐篷，格列安就觉察出了异样。可惜的是，如此短暂的时间里他不能立即分辨出哪里有异样。

借助月光与残留的火光，格列安巡视了一遍周围，没有箭矢的痕迹，也没有发现其他的远距离投射武器的痕迹。

寒风呼啸，四周清冷照人。

格列安首先看了不远处的一顶帐篷，那个帐篷里关押着被抓获的暗者，毗邻着斯凯恩与格列安的帐篷。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斯凯恩一行人基本是上午行军，接近傍晚时就筑冰城的。

对手能远距离打灭篝火，不排除是因为有法师在。要么就是有远距离投射的武器，否则不可能完成相关的作业。但冰城周围有斥候，无论法师还是投射武器都很难接近冰城，篝火应该在安全距离内才对。

除非斥候都晕命了。

没有发现远距离投射武器的痕迹，就只有法师才能完成相关的作业。

但再高明的高级职业法师，一般施法距离不会超过五十步的。

比如陨石术的作用距离可以远一些，但会施展这个法术的法师极少，而打灭篝火的应该也不是陨石，更像是水系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