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报个恩而已,怎么这么难?
慕容秋白眉毛一沉,绕过车头,在小豪车开出去那一瞬间,左手死死的按在挡风玻璃上,她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等着那人开窗。
蒋韩沉心里一惊,脚下放开油门,车窗滑下:“还有事吗?”
慕容秋白伸出食指和中指,两只手指之间夹着一张红色的小纸人,大约一张银行卡那么大。
蒋韩沉看看慕容秋白的脸,又看看她手里的那张纸人不明所以。
“这是谢礼,可以保你平安。”
“……”
平安符是长这个样子的吗?
蒋韩沉一脸怪异,却还是收下了,他随手放在口袋里:“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再见。”
“再见。”
慕容秋白放开手,站在原地看着那几辆车走远,这才撑着伞转身离开。
车中只有游戏中激烈打斗的声音,江汉陈余光看着车外后视镜中的那种红伞越来越远,憋了半天没忍住:“我刚才明明已经加了油门,但是那女的一巴掌就把我车按住了。”
“嗯?”
玩游戏的蒋靖头也没抬,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就是……我明明已经把车开出去了,但是那女的一巴掌拍我车上,我车就停下了,怎么动也动不了。”
那得是多大的力气才能让一辆已经启动的车停下来,而且还是一只手?
刚才那个女人,大中午的一身奇怪的打扮在荒郊野外拦车,还能一只手就停下启动的车,蒋韩沉越想越不对劲,她到底是不是正常人?
“你想多了吧,哪有人能一只手停车的?”
蒋韩沉从后视镜看了看后面一路上都没受任何影响,一直在闭目养神的肖哥,从口袋里拿出那只红色的小纸人。
那个女人从上到下都透露着一股怪异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手上的这个小纸人也是,安安静静的被他捏在手上,两只眼睛和嘴巴被画成了三条线,似乎是闭着眼睛在睡觉,但是血红的颜色极像是刚从血泊中被捞出来一样,看的他心里发毛。
突然,红色小纸人左边代表眼睛的那条线似乎动了动,蒋韩沉瞳孔紧缩,他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后重复睁开,三条线依旧一动不动的停在纸人的脸上,他刚才看的那一幕,似乎是他的幻觉。
就说吧,哪有什么能动的纸人,是他眼花了。
蒋韩沉请吐出一口气,自己安慰自己,重新把纸人收回口袋,不再想其他的事情专心开车。
大街上人来人往,慕容秋白躲开了人群,尽量走在人烟稀少的小巷子里,一张白色的小纸人躲在她胸前的口袋,听周围逐渐安静,便伸出两只手扒出口袋,半个身子露在外面。
“你干嘛要把小红给他?那人多帅啊,她又不喜欢帅哥,让她去那是暴殄天物,你应该送我。”
“你个女色鬼,送你就完了,我还怕人家清白不保。”
这货男女不忌,还在地府的时候,见天的去人家孟婆亭中,借口去打杂的机会盯着人家孟婆看,还美其名曰地府的鬼魂面目可憎,她要看看美女洗洗眼睛。
结果严重耽搁了孟婆的工作,孟婆一气之下就把她掀进汤锅里差点给煮了,还是慕容秋白给人从锅底里掏出来的呢。
孟婆在地府那是出了名的淡定姐,连孟婆都能给惹恼,真去了别人家的地盘没人压制,她还不得上天?
“不去就不去。”小纸人窝在她口袋里哼哼唧唧,“那咱们怎么办?那个不夜宫,你混了好几次都进不去,要不你让徐不一开鬼门直接送你进去好了。”
“你当鬼门是任意门呢,要那么容易开我当初就直接走鬼门了,还用等到现在?”
“那不然怎么办?鬼门走不了,你又混不进去,总不能就这么在外面干等着天上掉馅饼吧。”
慕容秋白一手扛着伞敲敲肩膀,沉吟半晌道:“再看看,要实在不行,我就再爬一次墙进去试试。”
“爬墙也会被发现的好不,你忘了你上次就翻墙进去结果被丢出来的下场了。”
她们原本就准备在不打扰任何人的情况下混进去,悄没声儿的就把事情给办了,结果刚翻过窗户,脚还没落地就被一群人围攻了,多方围追堵截之下,最终落得个被丢出门的下场,想想当时的场景她就忍不住缩进口袋里瑟瑟发抖。
她果然是死的太长时间都跟不上节奏了,现在的活人太凶残了。
“放心,我下次爬墙的时候会小心一点的。”
“谁跟你说这个了,我是让你走捷径啊,你看你今天遇到的那几个人,看起来就很有钱的样子,你就不知道巴结一下他们吗?”小纸人拍拍她的胸口,“你看你,啊,长得虽然不好看,但也不丑啊,好歹也见过不少艳鬼,你就没点什么别的想法吗?”
慕容秋白举着拳头微笑道:“你说谁不好看?”
“我,我不好看,行了吧。”小纸人缩缩脖子,立马示弱,转头一声“呸”,“话题都被你带跑了,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让你抱大腿啊,抱大腿会吧。”
“你怎么这么没节操?”
“我都是鬼了要什么节操,你难道以后都要像现在这样露宿街头吗?”
慕容秋白停下脚步,顺着小纸人指的方向望过去,抿着嘴陷入了沉思。
前面不远处就是他们这几天的栖息地。
她们又没钱,为了能离不夜宫近一点,只能在小公园里的长椅上暂居,想想最近几天流落街头,差点被人当成乞丐的日子,吃不饱睡不好,日晒雨淋,见者伤心闻者落泪,她都忍不住想为自己抹一把辛酸泪。
“要不……我去找个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