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心里默默自我埋汰呢，林栖却开了口。

“你的性格很好，很适合做艺人。我相信你不管是不是科班出身，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很红很优秀的艺人。反而像我这样的性格，不太懂得展示自己的，你看，反而不如你。”

林栖的声音很平淡，听在顾飞扬耳中却又有一番别的滋味。她想到林栖拍了这么多的剧却一部也没红，心里指不定为这事儿多伤心。自己刚才没头没脑地问了他不说，还开始莫名其妙对他生气，林栖心里难道就好受吗？

顾飞扬觉得歉疚极了，可让她就这么道歉，她又说不出口，只好转移话题。

“哎，那你拍的那么多部剧，有没有一部是你最喜欢的？”

“最喜欢的？”林栖考虑了一下，报出一个名字，“春秋经年。”

“春秋经年！”顾飞扬马上想到薛宝说的话，“你这部剧其实挺不错的，我助理都很喜欢看，而且她对你演的男二念念不忘，现在还在拿剧照当手机屏保。”

“是吗？”林栖有些腼腆，“那很感谢她。”

“你这部剧当时应该很火吧，主要我不看网剧，所以也不太清楚。那个……刚才对不起啊，我不应该那么说的，你的剧其实有些很火，只是我不知道。”

林栖似乎想起了什么，表情有一瞬间的低落，但他很快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柔，“没关系，其实也算不上火，只是大家还挺喜欢。”

顾飞扬却想起薛宝看着林栖剧照的表情——这家伙就算不红，女友粉肯定不少。

“哎，你当时剧火了，粉丝肯定也多了吧，是不是全都是小姑娘？她们有没有去片场堵你，有没有给你写告白？”

林栖又不说话，顾飞扬就算看不清他的脸色，也知道林栖肯定在脸红——看来顾飞扬刚才提到的，他都经历过。

顾飞扬想象着林栖被一群女粉丝包围的画面，手指往沙子里扣了扣，很是不爽，“是不是还有跟你求抱抱的？啧啧，我看应该不少。”

可能是顾飞扬的语气有点夸张，林栖反而没那么害羞了，低低地笑了一声。“没有这么夸张的，她们只是跟我打个招呼，顶多要个签名合影。有一次我微博说了一句片场太闷，他们还送了我一个很小的电扇，虽然小但是吹出来的风特别凉快，我觉得很好用。”

“你居然还敢收粉丝的礼物？”顾飞扬觉得不可思议，“你就不怕有黑子故意放危险的东西害你啊？”

“我又不红，哪里会有什么黑子。”

顾飞扬不由又暗暗骂了自己一句，她想当然的，一不小心又踩了雷。

为了尽快把上一个话题结束，顾飞扬转着眼珠子想下一个话题，“那你粉丝有没有……有没有做过别的让你感动的事？”

“感动的事……”林栖想了想，想到一个，“他们给我做过一个视频，很用心，当时我看得还挺感动的。”

“什么视频？回去我也看看。”

“就是一个春秋经年的剪辑……”说到一半，林栖顿了顿，“其实也不是什么很厉害的视频，就是难得有粉丝这么用心，我就记着了。对了，你呢，你的粉丝都会替你做什么？”

“我？”顾飞扬想了想，挑了几个自己印象深刻的，“他们给我包过地铁的广告牌，还有大城市商圈的LED屏幕。还有，送过我珠宝啊、手表名牌包之类的。不过我这人吧，比较喜欢跟粉丝保持距离，送来的礼物什么的，我都捐了，他们弄的东西我也不太去看，让他们自己嗨就好了。你要说感谢，我肯定挺感谢他们的，但是感动就说不上了。我的机会都是靠我自己抢来的，他们又没帮多少忙，很多时候还给我招黑。我觉得我付出了努力，他们替我花钱得到了快乐，我们两清了，所以没什么好感动的。”

这话顾飞扬是有些走心了，她一般很少会说这样的真心话，但面对林栖，顾飞扬总觉得特别放心，在他面前似乎可以百无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