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诧异,但是朱潇宠她,她才不会怕朱颂。不就是一个丫头,她怀着的可是儿子。
“四姑娘这话说的,老爷宠我爱我,我怎么会恶心?我只会满心感激。只有那些占着位子不拉屎的人,才觉得自己男人恶心。”
这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埋汰自己母亲?
朱颂脸色青白,逼近何氏:“何氏,你敢骂我娘?”
何氏撇嘴冷笑:“我可不敢骂夫人。是你对号入座而已。”
一个新入门的小妾,还是个戏子出身,也敢对自己无礼?
朱颂见何氏护着肚子,抬脚就踢过去:“我叫你嘴皮子硬。我叫你骂我娘。”
何氏嘭的倒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额角都是冷汗:“老爷,快去找老爷……”
朱颂指着两个丫头:“我看谁敢去叫人?”
两个丫头都不敢动。
何氏放声大哭:“老爷,老爷”
那边朱潇正在卢氏房内闷坐,听到惨叫,吓得急忙忙跑过来,一眼看到何氏躺在地上,而朱颂得意洋洋站在一旁。
何氏的裙子上,已经有鲜血渗出来。
朱潇一个踉跄摔倒:“娘子,你如何了?”
后面追过来的卢氏听到这个称呼,登时气得要杀人。
“娘子”这个称呼,只能对嫡妻。
而朱潇,竟然喊何氏“娘子”。
这不是宠妾灭妻是什么?
。。。
朱家整夜灯火通明,来了三个大夫,都没救得了何氏。
何氏大出血,死了。
朱潇守着何氏,哭得嗓子都哑了。
荣恒院内,卢氏和朱颂都跪在厅堂内。朱老夫人气得直哆嗦:“那可是朱家的种。朱颂,你胆子也太大了。那可是两条人命。”
朱颂也怕,但是她强撑着说:“何氏骂我母亲。做人子女,我自然要反击。不过踢了她一脚而已,谁知道她命那么贱,竟然死了。可见是阎王爷要收了她,和我无关。”
朱老夫人一拍桌案:“你还有理了?来人,给我拉到祠堂里去跪着。”
卢氏护住朱颂:“母亲,我奉劝母亲还是赶紧把这事儿处理掉。要不然,老爷宠妾灭妻这件事就会传出去。宠妾灭妻可是大罪,这您是知道的。”
大周律规定,以妻为妾者,杖责一百,徒一年。
朱湘是向着二弟的,他怒道:“你拿证据出来,二弟怎么就宠妾灭妻了?”
卢氏翻了个白眼:“大哥,自从何氏进家,朱潇就没进过我的房,他纵容何氏不来给我请安,不执妾礼,还叫何氏‘娘子’,呵,这不是宠妾灭妻是什么?大哥。你也有妾,可你每个月都会进大嫂的屋子。”
朱湘说:“二弟自然有错,但是何氏肚子里怀的是朱家的种儿,颂儿这胆子也太大了些。”
卢氏说:“颂儿是护着我。那贱人口出恶言,颂儿护母心切而已,依我看,颂儿是孝顺的典范。”
大夫人唐氏说:“老爷,这事儿得赶紧处理掉,家里还有继业、振业未曾娶妻,还有吟儿和颂儿未嫁,咱朱家不能再出事。至于何氏,不过一个买进来的妾,到了家里暴病而亡,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二弟因为一个妾过于伤心,有失男人体面。毕竟,朱家可不是他自己,还有下一代呢。”
朱老夫人很是疲倦:“你是当家夫人,你去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