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孔融有此担忧,一旁的王修等人听罢,也是微微皱眉。
黄巾虽败,但毕竟人多势众,你刘备仅有四千余众,就算借兵一万,那也不足两万人,怎敢说如此大话?
何况,兵马怎能轻易外借?刘备此言,未免有些唐突了。
当即,王修言道:“刘使君,北海方经大战,元气大伤,实在不宜开战。当务之急,还是休养生息,方为上策啊!”
“正是,正是。”王子法、刘孔慈二人也随之附和道。
这二人极善察言观色,方才见孔融蹙眉踌躇,便已知其并不愿意借兵。
可左承祖却道:“诶,黄巾虽众,却是乌合之众,有何惧哉?昨日一战,大家有目共睹,刘使君仅以两千兵马,就直捣其中军,重伤贼将。若非那贼将跑得快,只怕早已身首异处!依在下……”
左承祖话未说完,却见一旁的刘义逊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示意他莫要再说下去。
刘义逊与左承祖一向交好,也深知孔融冷落他的原因,故而时常提醒于他,可是左承祖却不以为意,屡屡惹得孔融不快。
以致后来,连刘义逊也遭孔融疏远了。
左承祖才说罢,刘备当即起身,道:“文举兄放心,我二弟云长,三弟翼德,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如今,翼德陈兵高密,摩拳擦掌,只待建功。只要兄肯借兵与我,区区黄巾,定是弹指可破!”
刘备说罢,微笑地看向孔融。
孔融看着刘备的微笑,总觉得阴恻恻的,额上顿时沁出了汗珠。
摩拳擦掌?只待建功?
这是什么意思?!
我若不借兵与他,是不是便要冲我来了?
“额,这个嘛……”
孔融笑着,心里却是暗自思量。
若是借兵,只怕有借无还。
刘备与黄巾决战,若败,损失的是我北海的一万将士。若胜,刘备收纳降兵,少说也得坐拥几万人马,到时若是反戈一击,谋我城池,城中只有数千将士,如何抵敌?
可若不借,看他的意思,只怕是要……
孔融不禁暗自皱眉。
关羽、张飞,皆是当世名将,刘备虽只有四千余众,却是跟随他多年的百战之师,远非黄巾那帮贼寇可比。
若与他交恶,只怕北海要面对的危机比之前更甚!
孔融心中想着,目光瞥向了一旁的左承祖,顿时将他全家问候了个遍。
要不是这家伙推波助澜,事情也不会弄到这个地步,如今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王修等人,此人也各自思量,不约而同地用异样的眼光看向左承祖。
“文举兄?”刘备道,“意下如何?”
“啊,玄德,此事……此事不急,我已备下酒宴,专为你接风洗尘,来来来……”
孔融正欲扯开话题,忽然有差人行色匆匆,进来禀报。
“大人!不好了!西门城外,城外突然出现了一支兵马,已至城下了!”
“什么?!”众人听罢,俱是一惊。
“这……这……”孔融只道是黄巾去而复返,顿时一脸的惊恐之色。
太史慈立时说道:“大人勿惊,待末将领兵出战,会会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