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声声愈发确信,宋砚打了些算盘。
今日在兵部碰见他,极有可能不是凑巧。
“好。”
南声声带着三个丫头去了清风楼。
坐在三楼雅座内的窗前,隔着两条街,正巧能看见兵部的大门。
南声声也不急,就这么喝着茶等着。
大约半个时辰后,雅座的大门被桑杰从外面打开。一道黑影闪进来,大门又被飞快地关上。
宋砚就这么水灵灵地站在她面前。
“你……”南声声有些不可置信。“你什么时候从兵部出来的,我一直瞧着……”
宋砚笑了笑,“谁说离开兵部就得走大门,不能翻墙?”
南声声无言以对。
“你今日不是去替太子拿文书的吧,你也想偷看狼牙谷的完整行军记录?”
“也?”宋砚探寻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皱了皱眉,老把“偷”字用在一个皇子的身上,这真的很不符合他的身份。
“本皇子行事,向来不说谎。”
可南声声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今日绝不可能是偶然。
“那你将我留在这里,定然是在文书房有所收获?”
“我能有什么收获。”宋砚走到桌前,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那是我……”
喝过的。
可南声声话没来得及说完,宋砚已经全部喝下去了。
他端起茶杯看了一眼,这才换了个杯子给自己续上。
“姑娘倒是说说,为何笃定本殿下会去查狼牙谷的行军记录?你又为何要去寻这个东西?”
南声声并不想跟他卖关子。“昨日那个叫花子,你既然查到了那里,也该知道些什么。我们两个,就不要卖关子了,有话直说。”
我们两个……
宋砚的唇角弯开一抹弧度,又喝下一杯茶水,这才开口。
“你可记得,抚恤宴上所念的行军记录,都有些什么内容。”
南声声细细回想,将所记之事一一道来。
“说狼牙谷一战,丑时母亲率骑兵三千入谷,寅时初胡酋耶律阿术勒率铁鹞子军二万出发,卯时二刻胡骑入谷开战,一直到酉时母亲杀了敌军首领。”
见南声声说得这般流畅,宋砚很是欣慰地点头。
“从这个打仗的时间来看,你能看出什么?”
南声声细细回想,脑子中有一道灵光闪过。
“狼牙谷一战,是我大商的军队先入的谷!”
这么说来,似乎是大商先动手的。
不对,这可不是母亲的做法。可行军记录偏偏这是这么写的。
宋砚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东西,摊在桌上。
南声声看去,那是一幅的狼牙谷的舆图。
“夏家军驻地距离狼牙谷不算太近,骑兵要走半日方到。而且狼牙谷是天险,夏将军一定是听说敌军要来犯,才带了三千骑兵前往。”
“也就是说,母亲是提前得了消息,知道敌军要袭狼牙谷?”
宋砚点头,又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
南声声看着那本册子,神色有些异常。“你把兵部的文书偷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