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黑鹰强忍着胸口传来的阵阵绞痛,试图从对方嘴里抠出点什么。
守望者笑了,那笑声像冰碴子刮过金属。“他?我们的人,曾经是。负责长期观测这片试验田,直到他玩腻了,或者说,想换个活法,把自己‘嫁接’到了你们这……土著世界里。”
李正……是外面那些阴沟里的老鼠?黑鹰脑子里嗡的一声,无数念头炸开。可胸口那灼热的联系,那份深入骨髓的共鸣,怎么可能是假的?
“抓我有什么用?”黑鹰的声音压得更低,“想把我身体里那玩意儿挖出来?”
守望者踱步过来,戴着手套的手,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审视,轻轻拂过黑鹰胸前那个鲜红的印记。“不全是。你是饵,也是样本。李正会来找你的,血契会给他导航。在那之前嘛……”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金属玩意儿,尖端闪着幽蓝的光。“我们先深入了解一下,这有趣的能量,在你这么个……粗糙的载体里,是怎么运作的。”
危险!黑鹰浑身肌肉瞬间绷紧,猛地发力,镣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却纹丝不动。
守望者那冰冷的笑意更浓了,将那装置对准了黑鹰的胸口。“别紧张,就是采个样。疼……肯定是免不了的副作用。”
蓝光一闪。
黑鹰死死咬住牙关,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硬是没让痛呼冲出来。整个猎手内部,只剩下仪器的嗡鸣和他粗重的像风箱般的喘息。
“嚯,够劲儿啊……”守望者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具,专注地摆弄着仪器,“纯粹的野性,在你这种宿主身上,居然养出了别样的人性。”
几缕血丝顺着黑鹰紧咬的嘴角滑落。意识开始模糊,但胸口血契传来的刺痛却越来越清晰,像是一根烧红的针,反复穿刺。
李正……你他娘的最好有个靠谱的计划……
***
山洞深处。
李正猛的一个踉跄,单手撑住冰凉的石壁才没倒下去。胸口像是被活生生烙上了一个印子,剧痛直冲天灵盖。
“黑鹰……”他脱口而出,脸色瞬间没了血色。
“怎么了?”苏日娜第一个察觉不对,快步过来扶住他。
“他们…在对黑鹰下手。”李正喘着粗气,艰难地吐字,“他们在抽血契的能量…”
他闭上眼,强迫自己沉下心,去感受那份跨越空间的联系。痛得钻心,但也意味着,黑鹰还活着,而且…离得不算太远。
“我能感觉到他。”李正再次睁开眼,那份痛楚转化成了某种冰冷的决绝,“东南方,大概…半天脚程。”
“那我们怎么救他?”苏月娜握紧了手里的打火石,火光跳动。
李正的视线转向一直沉默的瑞恩。“时候到了。我们需要令牌,也需要……”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干涩,“需要‘客人’的帮忙。”
瑞恩点了点头,小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镇定。“我准备好了。”
“不行!”苏日娜猛地挡在儿子身前,声音尖锐,“上次在山顶祭坛,瑞恩差点就…!有没有别的办法?”
李正摇头,斩钉截铁:“没别的路。守望者锁死了令牌,只有瑞恩体内的‘客人’能解开。没有令牌,我们连那铁疙瘩的壳都敲不破。”
苏日娜双拳紧握,指节发白,脸上满是痛苦和挣扎。她缓缓蹲下,看着儿子的眼睛:“瑞恩……你真的……能控制住它吗?”
瑞恩伸出小手,轻轻捧住母亲的脸颊:“妈妈,不是控制。是…一起跳舞。这次,我们一起走,不打架了。”
角落里,威卡撑着石壁站起来,蹒跚着走过来,金色的兽瞳里闪着凝重。“我们得想好,万一……失控了怎么办。”
“不会的。”李正打断她,目光重新落在瑞恩身上,“告诉我们,你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