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石磊应得干脆,俯身抱起那死沉的木箱,胳膊上青筋暴起,闷哼一声,脚下却稳得很,一步步挪向那面斑驳的后墙。
陈虎和猴子不多话,一左一右靠在仓库通往后巷的铁门边,看似放松,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警惕地盯着外面黑漆漆的小巷。
这几天,他们已经麻木了。
帮着这位张先生搬东西,米、面、盐、布、铁疙瘩……堆得跟小山似的。
然后眼睁睁看着张先生领着他们,把东西往那面破墙附近一放,眨眼就没了。
凭空消失。
震撼归震撼,张先生不让问,他们就不问。心里早把这位当成了能呼风唤雨的神仙人物。
能给神仙干活,累点算啥。
多了这三个手脚麻利、令行禁止的老兵打下手兼放哨,张宇倒腾物资的效率确实高了不少,他只需要负责开启“门”和最后把关,轻松多了。
与此同时,古代,雍城。
最后一段城墙外壁,也抹上了厚厚的灰褐色“水泥”。风干几天后,整个雍城城墙像被浇筑了一层坚硬的疙瘩外壳,在日光下硬邦邦的,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厚重感。
守城的兵卒们摸着这玩意儿,心里那叫一个踏实。
这比夯土墙结实太多了!燕军的投石车砸上来,“咚”一声闷响,掉点墙皮,连个像样的坑都留不下。
信心,就这么回来了。
姜雪晴也没闲着,她脑子里全是燕军可能用的招数,尤其是挖地道。
她逼着手下士兵玩命地练。
挖反地道,准备滚烫的桐油和稀巴烂的水泥浆,甚至在挖出来的模拟地道里练习怎么用短刀长矛捅人……
整个雍城,弦绷得紧紧的,就等着那最后一刻。
城外,燕军大营深处。
挖土的动静更大了。
韩厉亲自盯着,几百个士兵跟蚂蚁似的轮班干,汗水把黄土和成泥浆。
他们不再是瞎挖,而是根据斥候和工匠反复测算的结果,主坑道直勾勾地指向雍城东门附近城墙下的某个点。
空气里都是土腥味和汗臭,还有一种无声的急迫。
图穷匕见,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