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姐妹齐刷刷转头，素净的指尖叩响胡桃木桌面，指甲修剪得圆润齐整，唯有无名指上的婚戒泛着微光。

“弟弟，看来昨天晚上你和弟妹休息的很好啊。”

江秋灵松开垂落的亚麻衬衫领口，颈侧碎发随着倾身动作扫过锁骨，豆沙色口红印在骨瓷杯沿洇开玫瑰色痕迹。

二姐江雅琴晃了晃空无一物的手腕，银质咖啡勺在杯沿敲出三记清脆声响：“瞧这领带歪得——小霜给你系的爱心结？”

哄笑声混着烤箱里烤面包的焦香炸开。江萌萌突然从爸爸身后蹦出来，羊角辫上的红绸带扫过江逸尘手背，发梢的铃铛叮当作响：“妈妈还在睡懒觉！”

九双小皮鞋在波斯地毯上蹭出窸窣声，江诗萱慌忙去捂妹妹的嘴，袖口的蕾丝花边扫翻了盐罐，细盐如雪落在桌布的鸢尾花纹里。

江逸尘耳尖泛起薄红，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西装袖口的暗纹。

父亲江启翰轻咳着递来普洱，茶雾袅袅间……

“行了，孩子们还在呢。”

江秋灵起身时卡其色阔腿裤带起一阵风，卷起桌角的餐垫。

她冲厨房扬声时，身后落地窗突然被振落一块冰棱，“李妈，添十副骨瓷餐具！再热份草莓松饼，萌萌最爱。”

话音未落，江羽婷的裙已扫过门槛，裙摆上的珍珠装饰与晨光相撞，碎成满室星子。

铜制餐铃适时响起，女仆托着银盘鱼贯而入。

煎蛋的油星溅在晨光里，裹着培根的焦香漫过整间暖烘烘的餐厅。

江逸尘被按在位子上时……

铜制餐铃的余韵在挑高天花板下盘旋，李妈踩着软底布鞋疾步而来，臂弯里叠着的骨瓷餐盘映着晨光，描金菊纹随着步伐轻颤。

十套餐具依次落定，银叉与瓷碟相触的清响惊飞了窗台上啄食面包屑的麻雀。

江逸尘切溏心蛋的银刀顿在半空，琥珀色蛋液正顺着锯齿纹路缓缓流淌。

\"爸爸，我们想要你和妈妈一起送我们上学去，可以吗？”

九道童声裹着草莓松饼的甜香炸开。

江萌萌踮着脚攀住桌沿，羊角辫上的铃铛撞出细碎节奏；江诗涵攥着牛奶杯的指尖沾着糖霜，在杯壁印出月牙状白痕；江羽婷的珍珠裙摆扫过地面，将洒落的燕麦粒碾成金黄粉末。

江秋灵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布纹理，目光在弟弟歪斜的领带上顿了顿，终于启唇：“弟弟，要不你把弟妹叫起床，你们一起送诗涵她们去学校？家里那辆加长林肯能坐十一个人。”

她端起骨瓷杯抿了口燕窝粥，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你错过孩子们头十八年的童年……”

“好。”江逸尘搁下刀叉的动作惊得桌面银器轻颤，他垂眸看着江萌萌沾满糖霜的小手正悄悄往桌布上蹭，喉结滚动了下，“等我们吃完饭就去叫你们妈妈，一起送你们。”

九道欢呼掀翻了餐厅穹顶。

江诗涵的草莓松饼掉回盘子溅出红酱，江雨婷的蕾丝裙摆扫翻了盐罐，细盐如雪落在桌布鸢尾纹里。

江萌萌踩着椅子扑进父亲怀里，羊角辫上的铃铛撞得他下巴生疼，甜腻的奶香气裹着童言童语：“爸爸最好啦！妈妈肯定也会夸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