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卿的厢房外,江念一踌躇的来回踱步,看着那扇雕花木门,玉指几度抬起又放下,始终没能叩响。
要是他睡了怎么办?要不还是明日再来好了。
她又打起了退堂鼓,转身正欲离去,身后的房门却突然打开。
君莫卿斜倚在门框边,月光勾勒出他精瘦的腰线,未着上衣的身躯上,雪白绷带自肩头斜缠而下,此刻正洇开刺目的猩红。
他左手虚按在伤处,指缝间隐约可见血色,俊美的面容比平日更添几分苍白。
江念一被打个措手不及,她仓促后退半步,干笑两声:“好巧啊,哈哈哈。”
他冷眸微挑,带着轻微的戏谑:“这么晚了,你在这作甚?”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药瓶上,“莫不是...专程来给我送药的?”
她停驻在门前他便知晓了,透过窗纸,看着她来回踱步的身影,他的耐心都要被她耗完了,见她真要离开,才按捺不住推开了门。
江念一只觉耳根发烫,强作镇定道:“谁、谁专程了,不过是路过...”
“哦~”君莫卿低笑一声,眸中的戏谑更胜。
被他看得糗迫,江念一脸颊发烫,恼羞的把瓷瓶塞进他掌心:“拿着,爱要不要。”
指尖刚触到他温热的掌心便要抽离,却被他突然扣住手腕,整个人被带入怀抱。
“你——”她惊得睁圆了杏眼,正要挣扎,头顶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
她瞬间僵住的身子不敢再乱动。
君莫卿垂眸看着她,嘴角微微弯起:“伤口疼...”他放软了声线,气息喷吐在她发间,“帮我上药。”
说话间不着痕迹地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我自己实在...不方便。”
江念一咬着下唇,抬眸望他一眼。确实挺可怜,帮他上上药也不过分。
江念一被他半搂半抱地带进厢房,房门在身后紧紧合上。
屋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屏风上,交叠成一幅暧昧的剪影。
她红着脸挣开他的怀抱,指了指床榻:“你先坐好。”
君莫卿顺从地坐下,伸手虚虚的捂上受伤的肩膀,身体微微前弓着,伤口处的绷带几丝鲜红异常惹眼。
她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解开染血的绷带,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烛光下,皮肉翻卷,让她指尖微微发抖。
“疼吗?”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问的什么傻话。
君莫卿却低笑一声:“还——”
他刚想应‘还好’,但见她眸底充盈着心疼,又故作虚弱地补了句:“...疼得厉害。”
听他说疼,江念一眉心紧紧团起,本能的凑近伤口轻轻吹了吹。
温热的呼吸拂过伤处,君莫卿喉结滚动,眸色渐深,她蘸了药膏的指尖刚触到伤口,就听见他倒吸一口凉气。
“我弄疼你了?”她慌忙缩手,指尖还沾着药膏,“我笨手笨脚的,要不我去叫青衣来...”
侍候人的事,她还真做不来。
“继续。”他声音沙哑。
她望着他犹豫了下,轻颤的指尖点上他伤口。烛光映得她耳垂红得滴血,指尖下的肌肤滚烫,上药的动作也越来越轻。
待包扎好伤口,她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她刚放下药瓶,却被他握住了手腕,她愣愣的看着他。
君莫卿忽然拉她进怀,清冽的药香扑面而来,他低声道:“夜深了,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