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看懂了大哥的唇语,不大情愿的说,“妈,对不起。”
“你哪里对不起我?是我这个当娘的对不起你们才是,没能给你们每人趁个百八十万的,是我无用,趁早死了算是!”杜敏阴阳怪气的说道。
“老三!好好跟妈道歉!妈一个人容易嘛,把咱们全供出来上了学,有了好工作,不要贪心不足!”
“你!你别光说我,你不也时常回来要钱?还有二哥,要道歉一起道!”
老三不服气的叫道。
玲玲在一旁早吓傻了,刚才还和颜悦色的叔叔大爷怎么变了这副嘴脸?
“走!都走!我不要你们道歉,以后少来几回就行!”
杜敏突然发怒,兄弟三个有点措手不及。
“妈,您别生气,我以后不问您要钱了。”老三有点后悔要早了。
“妈,您别生气了,我这就得回去了,等星期天我再来看您。”
老二脚底抹油跑了,也没跟站在一旁的玲玲说句话。
“妈,说起来都是我不好,没能给弟弟妹妹带个好头,您别生气了,以后我们会好好孝顺您,不会让您烦心了。”
老大心里有一阵心虚,又有一丝愧疚。
“行了,你也走吧。”
黄静给介绍的律师姓宋,是位女士,三十多岁,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说话不紧不慢的,据黄静说她是政法大学的高材生,打民事官司非常有经验。
宋律师仔细看了杜敏带来的资料,对杜敏和玲玲说道,“玲玲已经过了十六岁,有明确的自我表达能力,就这个伤情鉴定来说,玲玲你要换个监护人不是难事,直接申请就行,协商调解就可以,不必打官司。”
“不,就这么改过来的话,那李芸动不动就拿养育之恩来说嘴,忒恶心人,要判咱就判个清楚的。”
“大娘,恕我直言,这个虐待罪,还有猥亵罪,尤其是发生在家庭内部的,依照现在的法律,很难定罪。”
“我明白,不管到最后能不能定罪,我们都要打这个官司,我孙女这么多年的罪,不能白受,我就是要她妈明白,自己的孩子也不能说打就打,随口污蔑。”
“行,我明白了,大娘,那我就按您的意思准备材料。”
黄静给介绍的心理诊所在城里,杜敏跟人家约好了时间后带着玲玲坐公交车去了一趟,玲玲常年受妈妈的虐待,心理肯定有问题,不求她一下子变得活泼开朗,别畏畏缩缩的就好。
心理专家是位中年女士,齐耳短发,略微有一些丰腴,说话慢条斯理,先是跟杜敏她们聊天,几句话就让玲玲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