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吉祥推开卧房,打眼看到华玦穿着暗红色绣金的寝衣倚靠在床上看书,银发披在身上,白日里冷厉的气焰倒是没有了。
女孩想着任务在身,连忙乖巧地去沐浴,然后看着他的脸色,轻巧地上床,直接攀到他身上,软软唤:“小玦,还生气呢?”
“岂敢。”男人倒是没有躲闪,垂眸看着伏在怀里的女孩,神情淡漠,语气泛冷。
“哪能啊,你一生气,我都六神无主。”
“是吗?你身边那么多男人,各个出身高贵,文武双全,你还用得着我?”
“他们哪有你好。”
女孩搂着他的脖颈凑过去:“那个萧玄玉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我一定好好教训他,让他给你叩头谢罪。”
“不必了。”男人偏头躲开她。
“现在想想,华辰当年处置关陇贵族,按照族谱来,户户满门抄斩,我要是有他的魄力,不至于被关在天牢里,也不至于今天被人当众羞辱。”
陈吉祥手臂吊在他脖颈上,看着男人冷冷的侧脸,为难地问:“你想怎么处置他?”
“和我当年一样,在天牢里待着。”
“不好吧,冤有头债有主,他那时候还小,根本不在官场。”
华玦垂眸看着她:“你再替他求情,我就杀了他。”
女孩咽了咽喉咙:“我觉得你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我做的出来。”
男人语气不带一丝情感波动。
“我有我的底线,他企图撼动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妄图替代我,我必然不会手下留情。”
女孩坐直身子,睁大眼睛:“怎么可能,你还怀疑我对你的用心吗?”
“不好说,你当年也为了保护他们弃我而去。”男人盯着她说。
陈吉祥叹了口气,心想这笔账实在是算不清楚。
于是从他身上翻下来躺在枕头上,看着头顶的帷幔,语气泛冷:“那是你逼的,他们跟我都有过命的交情,我不可能只要你,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
“你……”
男人翻身坐起,瞪着她:“你还说只爱我,你就是个滥情的女人!”
陈吉祥心里也有了气,舌尖顶了顶腮,眸子半眯,语调带着刻薄: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萧玄玉洁身自好,有说你的资本,你自己做出来的事还怕别人说,我走后可没人逼你,是你自己自甘堕落上了她的床。”
华玦被噎得所有的话都堵在嗓子眼里,他胸膛剧烈起伏,几次张了张嘴都没说出话来,眸子渐渐憋红。
肮脏的记忆又在脑中闪回,他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不可抑制的恶心涌上喉咙,他捂住嘴下了床,冲到浴室呕吐起来。
陈吉祥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里无比痛快,顺手将他的枕头丢下床,自己躺在大床中间拉上被子阖上眼。
男人回到卧房,看到床榻上已经没有自己的位置了,他的心如同被狠狠扼住,痛到无法呼吸。
他走到床边,喘息着对床上的人说:“你有了洁身自好的男人,看不上我,嫌我脏,既然如此,这是我的府邸,你走!”
女孩翻身跃起,脱下寝衣扔在床上,一边穿衣服,狠狠说:“既然你喜欢贞洁烈女,干嘛一开始勾引亲弟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