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楚清鸢在城楼上找到了沈沉知。他对着宣城方向独饮,脚边散落着几个空坛。
镇北军军规,除非特准,否则不允许在营内饮酒,他便躲到了城楼的一隅。
\"应晚要嫁去乌旦了。\"他突然开口,酒气混着苦涩,\"今早收到的密报。\"
楚清鸢看着憔悴失意的沈沉知,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他醉得厉害,一醉解千愁。
\"我算什么将军!\"沈沉知一拳砸在墙垛上,\"连心爱之人都护不住......\"
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流出,落到了城墙的地面上。
“我们……本应该成亲的,若不是我……”他晃悠悠地想要起身。
“沉知哥。”她轻唤出声。
沈沉知连连抬手、摇头,“不,小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他醉得不省人事,嘴里一直在道歉。
楚清鸢吹着冷风,“我知道。”
她喊出沈家的暗卫,“你们将大公子带回军营门口,会有人来接他。”
暗卫拱手称是后,架起他往军营方向走去。
第二天,沈沉知睁开眼时,头痛欲裂。
他捶了捶头,对于昨夜的事情,有些记不清了。
\"你醒了?!\"楚清鸢将手中的汤药递到他前,“你昨夜喝了酒,着了风,我开了药,你先喝药。”
沈沉知无言,接过她手中的药碗,将药汤一饮而尽。
“小清,昨日,我……”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楚清鸢:\"沉知哥,乌旦要的不是和亲公主,是整个大虞!你若垮了,谁来守这千里边境?\"
“若我猜得不错,这和亲的队伍,是到不了乌丹国的。”
沈沉知猛然抬头,眼里闪过诧异。
“小清的意思是……”
楚清鸢点了点头,“嗯,我想,乌旦国应当是想要一个光明正大开战的借口。”
至于这借口是什么,只有两种可能。
“沉知哥,我们或许可以利用这借口,趁机将六姐救出来。”
沈沉知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不,应该说是少女,他觉得,他的小清甚至比他,这个大她十岁的人还要成熟理智。
“但既然我们已经清楚了乌旦国的阴谋,那守卫边城,就是最要紧的事情。”
沈沉知抹了把脸,\"是我狭隘了。不过,此战要胜,恐怕是……\"
\"没有败。\"楚清鸢斩断他的话,\"只要齐心,就不会败。\"
她是该好好想想,自己应该以何种身份待在军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