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那边儿已经由着李祭酒做主了,我不能让宝玉也被攥到李祭酒的手心儿里。”
“毕竟我们府里的将来,估计就指望着他们俩了,倒是不好都指望着李祭酒那边儿。”
“若是他没有什么坏心思还好,若是有的话,万一让人教坏了我的宝玉可怎么好?”
听到母亲对于李祭酒不放心,贾政倒是没有同感,反而劝慰贾母:“李祭酒那人虽然执拗,但是为人品行还是能够靠得住的,不然圣上也不会让他掌管国子监多年。”
贾母摇摇头,“前朝的事情可能是这样的,但是后院的事情关乎着他的女儿和外孙,难免他不会有些私心在身上。”
“毕竟他一向疼女儿,要是为了咱们府里的将来都落在兰儿手里,刻意让人教坏了我的宝玉可怎么办?”
“我不想要宝玉的先生出自国子监,你另去寻一个好的来。”
贾政沉吟,“若是不从国子监的老师中选,那就只能让人打听打听景山官学和咸安宫官学了,倒是有些难度。”
贾母:“景山官学虽然也是官学,但是学子以及老师都不如咸安宫官学的优良,只看咸安宫官学的就行。”
“你只管让人打听着,看看有没有消息,我也让四处给探听探听,要是有好的老师的话,就赶紧命人请来。”
贾政应着退下去后,发动自己的清客相公到处打听咸安宫的老师去了。
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多方打探,终于让他们母子二人觅到了一个好些的先生。
贾政赶紧让赖大拿上自己府里的名贴和礼物上门,成功请到了那位先生来贾府坐馆。
他们这边儿忙活得热火朝天,李纨却拿着李父刚送来的信件在看。
经过李父的讲述,李纨才知道其中原来掺杂了这么多的故事。
要说为什么贾府原先打听到的两个老师全是出身国子监,这其中还有李父的功劳在。
当时他虽然把苏静怀选作了兰儿的先生,倒也没有把另外两个完全抛在脑后、弃之于不顾。
毕竟都是在自己手底下待了多年的下属,还是深受重用那种,李父对着他们都是有些许感情在的,便也真心实意地打算为他们寻摸个好的去处。
李父非常明白那两个人家境一般,就想着把他们安排进个富裕宽和的家中坐馆,方便两人能多得些银钱度日。
教上那么几年,他们攒上些家底之后,便是真的回乡养老了,也能够置办家业,过些殷实日子。
于是他就让人四处放了些风声出去,看看有哪些勋贵家里缺教书先生。
碰巧当时贾政着急给宝玉寻摸教书先生,就正好撞到了李父的怀里,也算是正正好。
李父本来想着,这两个人都是有些真才实学在身上的,到了贾府好好教教他们府上那个“凤凰蛋”的话,以后真有出息了,倒也能够让纨儿母子多少受些荫蔽和支撑。
谁知他的一番好心,全被贾母解读成了恶意,还把他当成贼人一样地提防,两个先生竟是一个也没有选中。
李父心里虽然没有生气,但也真心觉得贾府不可与之相交。毕竟自己执掌的国子监如何,这么多年下来应该有目共睹,其中的老师更是千金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