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么,陶员外放话,只要治好他的女儿,别说是千两黄金,他的命都能直接给你!”
“千两黄金?!他可真舍得……”
郁繁凑了过去:“他女儿得了什么病?”
那人皱起了眉:“入秋以来,陶家千金便呼吸不得,如今已然两个月,全凭一口气吊着。看陶员外这出手便是黄金的架势,他的女儿,怕是活不长了。”
郁繁扬眉:“这事是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
千两黄金……毋庸置疑,这个据说爱女如命的陶员外给的很多。但郁繁其实也不差那点钱。
他女儿都快死了,想必只要她有解决方法,他就是全部家当都能给她。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郁繁走入了陶府,也将这话原原本本地说给对面那个愁云惨淡的男人听。
言罢,出乎郁繁意料,男人想也不想立刻点了头,同时眼角落下了两滴辛酸的眼泪。
“只要您能治我女儿的病,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郁繁看向他:“你女儿如今病情如何?”
陶员外艰难地张开了嘴,正要说话,老大夫一脸沉痛地跑了进来。
“老爷,小姐……小姐她刚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陶员外大惊:“阿竹刚刚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会……”他说不下去了,终于反应过来老大夫刚才到底说了什么话。
花厅中静默许久,陶员外抬眼,眸中尽是对现实的不甘和无可奈何的认命。
“这位姑娘,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
郁繁唇角挽起一个笑:“我想再试一试,条件不变。”
陶员外怔怔望向她,然后,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般,露出了癫狂又激动的神情。
“姑娘,求你救救阿竹!只要您救活她,我什么都能给您!”
郁繁轻笑着看向他:“我走进房间后,让任何人都不许靠近这个房间。”
陶员外疯狂点头。
陶家小姐已经驾鹤西去。据她的经验,只要挽救的时间不晚,这个人的魂魄应该还没有彻底消散。
既然如此,之前是怎么对待鸭子,那么她现在就会如何对待陶家小姐。
郁繁一步一步原样照做。
她太过自信,没想到中途出了岔子,陶家小姐如今已成了个空壳子,半分魂魄也无。而她的一个小小分神,魂魄便径直往那具沉睡的身体里面窜。
郁繁努力补救,可还是让半数魂魄进入了陶家小姐体内。
一个时辰后,陶家小姐醒了。陶员外欣喜若狂,答应郁繁她的承诺一定会兑现。
失去了大半的魂魄,郁繁倒是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只是……她蹙着眉回头,她这次,大概是救了一个已死之人。
郁繁要了陶员外大半家财,并指名道姓让他派人将这些银子送到某个地方。
陶员外没生气,沉浸在女儿复生中的他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出了镇子,原本晴朗无云的天空不知何时堆起了大片大片的阴云。
郁繁抬头看了眼,也没在意,兀自心不在焉地在山中小径上走着。
她还是要的少了……她牺牲这么多,要是下次再来一遭,她的小命可就没了。
蓦的,一道刺眼的雷电倏地穿破了厚厚云层,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径直向郁繁所在的位置降下。
郁繁躲闪不及,被这道异于寻常的雷电击中了。
身体像被刀剁碎一样痛苦,血又不受控制地涌上喉间。
刹那间,又一道雷电向她袭来。郁繁刚要躲开,阴云的一角忽然显露出数十道雷电的痕迹。
那一天,郁繁因为救活了一个死人,被天雷劈成了重伤,休息了十年身体才稍有起色。
有了这番经历,郁繁身上的嚣张气焰灭了许多。
落云宗,大殿。
凌云高坐于玉阶之上,拧着眉看向大殿中央的陶竹。
“幻妖救过你的命,怎么可能?”
陶竹低着头,恭顺道:“千真万确,她对我有涌泉之恩。”
凌云忽然明白了什么,双眸微眯:“你是说,宗门里的叛徒,就是你?”
陶竹的头垂得更低:“是。”蓦的,她恳求的眼神落在了凌云身上。
“师父,我对宗门有愧。我不求再回到宗门里,您若要罚我,不必对我留情。”
“等受完罚,我会立刻下山,此后再不出现在大家面前!”
凌云目光幽深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