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友来拜访啦~请问家里有人在吗?喂~起床了没有~”
“请、请问,你们是……”
一阵堪称噪音污染的敲门声过后,住宅的房门终于被人打开。
门后面,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探出头来,打量着门前的二人。
妇人的眼中带着惶恐和紧张,很显然,她已经看出了二人身份的不同寻常。
她想不明白,自己这么一个普通人家,怎么会被这种一看就是有钱人的人给找上门来?
“夫人别紧张,我们是伊吹的朋友。”
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童磨轻声询问道:
“伊吹是您的女儿,没错吧?”
被他这么一问,妇人反而更害怕了。
“是、是的……先生,难道是伊吹她在外面做了什么冒犯您的事情?我……”
“您别紧张,伊吹并没有冒犯我,但我们确实有些关于她的事情要告诉您,您方便的话,可以让我们进去说吗?”
“好,好的,二位请进……”
整个交流过程中,童磨都将礼貌二字贯彻到了极致,充分照顾着这位妇人的情绪。
这让旁观的惠子感觉颇为不可思议。
这烦人鬼,原来已经这么擅长和人交流了吗?
走进住宅,里面并没有什么豪华的装饰,一切朴素正常,标准的普通人家。
妇人连忙给惠子和童磨都搬了一张椅子,转过身又去接水倒茶。
将房间内的情况环顾一圈,童磨主动开口问道:
“夫人,伊吹告诉我,您还有一位儿子,是吗?”
“是、是的,那孩子现在还在楼上睡觉,等再过一会儿,就该喊他起来上学了……”
“我可否冒昧问一句,您的丈夫呢?”
见童磨问起这个,妇人倒茶的手猛地一抖,神情也突然变得黯然。
“我丈夫他,好些年前就死了……是在工厂里,被机器给砸死的……”
“抱歉,提起了您的伤心事。”
“唉,都好多年前的事了,没什么伤不伤心的……来,喝茶。”
妇人说着,将那两杯粗茶递到了惠子和童磨面前。
“那事后,工厂有给赔偿吗?”
“给了,但也就给了一小点,刚刚够给伊吹他们姐弟交学费。
而且他们还要我签什么协议,要我不能把这件事透露给那些新闻报社,才愿意给。
否则,就连那一小点赔偿都没有……”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凝重,可童磨却仍在追问。
“你们当时没有想过报警吗?”
“这能有什么用,那家工厂的老板听说在政府里有人,报警什么的,不过就是自讨苦吃罢了……
反正也做不了什么,还不如把那协议签了,这样至少还能拿到一点钱,不至于让那俩孩子连书都读不了……”
说着,妇人深深叹了口气,但随即,她那布满皱纹的脸上,便露出了一抹笑意。
“也还好,伊吹那姑娘争气,读完中学后,就在外面找到了一份好工作。
这几年每个月都能往家里寄回不少钱,倒是让我省心了……”
“伊吹难道没告诉过您,她在外面的工作吗?”童磨问道。
“这倒没有,那姑娘只告诉我她是在一个很有钱的大公司里上班……
先生,难道是伊吹她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