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卿怔在原地,如同晴天霹雳。
这一次,她没有反抗,而是僵硬的扭过头,猩红着双眼,目光死死地盯着慕辞,眼底充满了不敢置信。
他竟,要打她板子?
怎么可能,这明明是无脑宠的甜文,为何走向越来越奇怪?明明前不久,她用匕首捅伤了他,可慕辞那种尊贵之人,都没跟她一般见识。
甚至为了护她,还将江漫雪推出去替她受罚,怎么这会儿又舍得罚她了?
难道就因为前几天,慕辞撞到两副面孔,这才对她态度转变?
上一世,慕辞对她极好,但这份好里总隔着距离,留有余地。这一世更加离谱,哪里还有甜宠文的半点影子?
慕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忍再看,大步离去,路过江漫雪时,他深深地看了江漫雪一眼。
那一眼十分复杂,仿佛里面夹杂着太多的情绪,仿佛下了某种决定一般。但江漫雪不愿探究,更毫不在意,只是回他以得体的微笑。
夜,黑沉沉地压了下来。
窗外有疾风呼啸而过,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吹动院中金桂左右摇摆,纵横交错的树枝倒影在窗户上,活像张牙舞爪的精怪,无端的瘆人。
许是白日受了刺激,眼看时候不早了,江漫雪依旧痴痴地坐在床头发呆,毫无睡意。
就在这时,橘如推门而入。
她莲步上前,抬手熄灭了屋里多余的蜡烛,独留了门口处一支亮着,才轻手轻脚地来到床榻跟前,小声劝道,
“时候不早了,娘娘兀要多思多想,让奴婢伺候您歇了吧?”
江漫雪按住橘如为自己盖被子的手,轻轻摇了摇头,“我不困,你先去睡吧,我这里不用守着了。”
橘如看劝不动,又怕她想不开,愁得眉心打结,哪里肯下去休息?突然,她眼珠子一转,道,
“对了娘娘,您的荷包还没绣完呢,这会您又不想睡,不如拿出来绣两针,就当是打发时间,如何?”
荷包?什么荷包?江漫雪弧度精美的杏眼微微掀开,有些没反应过来。
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想起慕言托她修补的那枚破旧脱线的荷包。
天哪,最近忙起来,她竟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橘如不说,她怕是永远都记不起来了。
一想到答应得好好的,却没办到,还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江漫雪就感觉很不好意思,赶紧让橘如去找找,东西被她扔在哪里了。
橘如看江漫雪身上的死气沉沉消失,整个人重新有了活力,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开开心心地去拿荷包和针线篓子。
她没有去睡觉,而是重新将屋里婴儿手臂粗的蜡烛点燃,扶着江漫雪坐到窗前,江漫雪刺绣,她就在边上帮江漫雪分线,穿针。
江漫雪催了她几次,让她先去睡,自己打算一口气将荷包缝补妥当,趁着第二日出门,将荷包归还。
橘如一听,立马说自己不困,要陪着江漫雪。江漫雪见劝不动,索性不管她。
就这样,主仆俩一边刺绣,一边说说笑笑,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最后一针收完,江漫雪面上终于绽开了笑容。
“终于修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