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故作声色地长吸了一口气,又咬了一下唇角,“罢了,和您说这么多,也没有什么用了,您左右是大限将至的人了。”
“长痛不如短痛,就让儿子尽尽最后的孝心,送您到九泉之下吧。若来世再投胎,希望您做个好人,别到最后自己断送了自己的前程,没人能够救得了你。”
说罢他便扯下了枕巾,欲要将其蒙在裴望远的面部之上。
裴望远的双眸之中已然布满了惊恐,用着那一丝微弱的力气挣扎着,沙哑的声音已然变了调,“你要做什么?难道你想弑父谋权吗?”
“若是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医院里还有医生看护着,若我在这个时候出了事,你也逃不了嫌疑。”
“父亲,您当真觉着会是如此吗?”裴书臣全然不受他的半点恐吓,将那枕巾放在食指与拇指之间轻轻甩了一下,不慌不忙地缓缓而道:“现在是晚间早已经过了下班的点了,这楼层是没有医生在的,儿子来的时候,就已经将那些护士们遣下去了。”
“现在在你身边的也只有我,只有你这个亲生儿子。父亲您想想,儿子竟然能够收买刘大夫为儿子办事,又怎么不能够收买其他的护士大夫,统一一个口径呢。”
“而且父亲您现在的病情是什么样子的,为您诊疗过的医护人员都清楚。别忘了,您现在已经是油尽灯枯之状了,就算您立刻病发身亡,也并不是什么奇怪之事,又有谁会怀疑到儿子身上呢?”
“况且呀,是父亲您叫儿子到这里来的,您总不会叫一个人来杀了自己吧。而且儿子在公司里最受父亲的器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在旁人眼里,儿子可是一个恪守本分的大孝子呢!”
“这个世界上又有哪一个孝子会谋害自己的父亲呢,所以说啊,没有人会相信是儿子对您动的手。”
“您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就别想着那些没有用的了,您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根本没有人会在意。”
“父亲,您放心。”他的眼眸之中又冒起了一股阴冷,唇角泛着那阴鸷而凶恶的冷笑,将那枕巾缓缓张开,并盖上了裴望远的面孔,“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不会有一点痛苦。”
“黄泉之路您就安心去走吧,您用毕生心血经营的公司,儿子一定会好好为您经营的。最后这一程路,让儿子来好好送您!”
“唔……唔……”裴望远已然被那枕巾附上了口鼻,一阵窒息之感袭来,他挥舞着双臂挣扎着,不然他身上这一点微薄的力气,终归无法匹敌的了裴书臣,只能发出断断续续语不成声的呻吟声。
裴书臣的眼眸之中已然凝起了一抹猩红,阴冷之中带着狠辣,毫不容情地用双手将那枕巾重重的附在了裴望远的脸上,无有半点手软,像是杀疯了眼的狂魔。
此时此刻,裴书雪刚刚从外面买来了餐点,并回到了医院之中。她相安无事地走到了病房门前,欲要推开房门,却闻得了病房里传来了一阵阵怪异的“扑通”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