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望远压低了声音,面色万分严肃,凑近了裴书臣在他耳畔耳道:“接下来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必须牢记心底,不许和外人透露一个字。”
“文档柜与金库的钥匙放在办公室的保险箱里,密码是00,等你回去后将它取出来,这样的运转便交给你来操作。我不在的时候,这些都交由你来保管。”
“我的病情你也不能够让公司任何一个人知晓,对外只声称是小病住院疗养,以免闹得人心惶惶溃散了奋斗力,不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够让闻氏那边得逞。”
“我不知何时才能够出院,我不在的时候便由你暂代经理一职,公司所有的大权都交到你的手里,切记要让公司的一切经营运转好,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差错。”
听罢裴望远的话,裴书臣的眼中有一抹锐利的光划过,他的手骨节也重重的握了紧,微勾唇角,他的眼中映出了一抹含着阴鸷的得意之色,点了点头,凝声而道:“是,父亲,儿子谨记父亲叮嘱。”
裴望远歇了一口气,又继续而道:“还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叮嘱你,此事事关整个公司的运营,你务必……”
他在裴书臣的耳边一字一句地仔细叮嘱着,仿佛是在做着临终嘱托,每个字都至关重要。裴书臣亦是一字一句地听到了耳里,目光渐渐汇拢到了一处,阴沉的眸子之中,凝聚着一抹狂肆的得意,紧紧咬住了牙关,宛如觅得猎物的猛兽。
“好了。”嘱咐完毕后,裴望远靠在了枕席上,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他闭了一下双目,缓些了几秒,整张脸上都是疲惫之色。
几秒过后,他方才睁开眼,用着那微弱的目光瞥向了裴书臣,“我同你说的,你可都记住了?”
“儿子自当铭记于心。”裴书臣眯了一下双眼,将眸子又抬了起来,已然不再眼长流转,在眼眸之中的那一抹阴鸷。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了几分,每一个字都带着极致的深重,“父亲如此信任儿子,父亲对儿子的叮嘱,儿子怎么可能不牢记呢?”
“记住就好。”裴望远点了点头,已然没有过多的精力留意到裴书臣脸上的异样之色,只是用着那虚弱的声音道了一句,“你做事我是放心的,别在这耽搁了,回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倘若有事,一定要及时禀报我,不论如何,都不能让闻氏盖过我们。”
裴书臣的步伐未曾移动分毫,他将双目侧了过来,紧紧盯着裴望远,凝结了几分阴狠之意在其中,声音森森如雾,“父亲如此信任儿子,儿子怎么能够立刻离开呢?”
裴望远未曾听出了他语气的异样,甚至连目光也未曾回笼,只是廖廖地又问了一句:“你还有何事?”
“何事,呵,那当然是大事!”裴书臣已然不再收敛他的任何神色,森森冷笑了一声,落在陪望远脸上的目光宛若刀子般锋利,并走进了一步,坐在他的床边,仰起了头来,“父亲这般看重儿子,那儿子必然要做个大孝子,方才能够对得起父亲的一片心。”
“瞧着您这模样,恐怕也难能重见天日了,若是儿子不送父亲最后一程,起飞愧对了父亲的栽培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