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过的事情,你让我怎么认?”
“你就不怕我用工作来报复你?”
“顾砚深!你不能这么做!”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他故意挑眉,当着她的面,点燃一支烟,蓬蓬的烟圈吐出来,衬得他更加恶劣,“我现在是顾氏的负责人,让谁走,让谁留,不就是我一句话的事?再说了,你又不是没有体验过?”
他这个样子,让林疏相信他是真能做的出来,她瞪着他,紧咬着牙齿,因为生气,整张脸显得冷又淡。
顾砚深却不在意,继续开口道:“怎么,生气了?愤怒了?觉得干涉到你的自由和人权了?不想忍受这些你去和奶奶说啊,和我离婚就好了,离婚了你就自由了,再不用忍受这些了。”
离婚,林疏不是没想过,可离了婚,她又能去做什么,以她目前的条件,没学历,没经验,在顾氏的这份工作,怕是她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选择了。
况且,即便到了今日这种境况,她也不能否认,她对顾砚深的感情还是存在的。动心可能只需要一瞬间,但这抽离,往往却要无数个日日夜夜。
林疏不回答,也不离开,就那么直直瞪着他。最后还是顾砚深先打破沉默:“原来你也有软肋,知道怕就好,以后最好老实点。”
林疏不是怕,她只是没有其他的选择,如今被囿于这世俗之中,很多事情,都由不得她决定。但并不代表着,她就会麻木妥协。
“顾砚深,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林疏突然开口,“我想问你,你最在乎的东西是什么?你最怕什么?而你的软肋又是什么?”
顾砚深疑惑地看着她,目光疏离,那样子明显是不屑于回答她这个问题。
而林疏本来也就没想过他会回答,她继续道:“可能你比较幸运,我所在乎的东西,你刚好控制了主动权,所以你在我面前总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但你扪心自问,这些是靠你自己的能力得到的吗?你这优越感又是从何而来呢?”
林疏轻呼一口气,似要将这一直以来的愁绪吐尽。她以前从不说这些,但既然今天提到了,就会一次性说透。
“倘若我一出生就拥有你拥有的东西,站在你现在站在的这个位置,和你一样的经历,你还会这么对我吗?”
顾砚深凝视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说,除却这些外在的条件,我和你是平等的,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话音落,顾砚深像是有些不理解,但又像是理解了,不想承认,一直不咸不淡地看着林疏。
当然,林疏也没指望他能理解,更没指望他能共情,她只是需要把这些说出来。
说完后,她打算走,可刚走两步,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次转身。刹那间,灯光落在她的眉眼处,衬得她棱角清晰,刚毅分明,像一节翠竹,有着清正傲气。
清冷音色随即响起:“还有,我们这些人,从来就不是蝼蚁。”
说罢,她干脆离开了,顾砚深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恍惚。他觉得今天的林疏很不一样,或许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只是他没注意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