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李书文拉着小男孩往里走,“反正身为执剑使,我的使命并不是如你们一般管理、壮大埋骨地,播洒神的福音,我的使命只是清理敌人、棘手的敌人。”
“我也不想掺和你们的事情。”
“在1991苏联解体之后爆发的那一拨死侍潮汐解决之后,各个混血种家族接管了前苏联大部分混血种研究试验机构,这世界自那开始开始还算太平,也没太多需要我处理的东西,我就继续回到我那个大兴安岭的老房子里养老去了。”
“你们不发消息找我,我也就懒地主动理你们,反正这几十年里从你们这里得到的消息也几乎没什么区别……”李书文走到教皇旁边的座位坐下,椅背上雕琢出执剑侧立的战士。
“无非是传教布道坎坎坷坷,资本主义熏陶下人们沦为金钱的奴隶,对神明的信仰之心日渐腐蚀。”
“无非是混血种社会冲突加剧,非洲或者哪里又爆发了战争,幕后的主使是哪个混血种家族。”
“无非是守墓人的遴选仪式进行的并不顺利,又有哪几个年轻人、甚至是我曾见过的年轻人又死在了圣骸面前……”
小男孩站在李书文座椅旁边,有些局促不安,虽然因为李书文的到来他们的语言从拉丁文无缝切换到了中文,但交流中的很多词汇他依旧无比陌生,只是他能感觉到氛围很沉重,尤其是李书文最后一句话说完变得更沉重了。
“执剑使,你也……”教皇看着李书文,眼神仿佛是在审视。
李书文并没有回应教皇的目光,“上一任守墓人在1954年去世时留下遗言,诸神黄昏离我们越来越近,只有成功唤醒圣骸的人才有资格在这个时间段继任守墓人,遴选守墓人的仪式由守夜人构建并优化维护,候选人由你和布道使提名,资格判定以及遴选仪式由大祭司进行,我在这里面并不负责任何具体事务。”
“我也对仪式中的一切都没有资格做评价与判断。”
“也好……”教皇轻轻点头,他知道大祭司一定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只要李书文不明文划向布道使那一边,那么在首领会议内部就是自己这一方占优势。毕竟守夜人身为外部混血种社会的合伙人代表,按照惯例几百年来一直保持中立,从不在埋骨地内部站队。
在守墓人空缺的现在,只要守夜人和执剑使保持中立,那么立场一致的自己和大祭司就可以压住布道使,继续把唤醒圣骸、遴选新任守墓人的仪式继续下去。
教皇始终相信,只有呼唤父神归来才有希望度过诸神黄昏,而只要父神归来那么一切代价都是值得的!
气势汹汹的布道使原本还有些激动,却又在李书文的后两句话说完后归于沉寂。身为八十多岁的老人他并不糊涂,他很清楚单凭自己一个人扭转不了什么,他也很清楚坐在自己旁边的大祭司绝对不会同意自己的想法,自己对面的教皇也是,只有坐在大祭司对面的执剑使才是唯一可以拉拢的对象。
“关于仪式的事,守夜人也在想办法优化,是吧?”老和尚,或者应该叫他大祭司,他站起来走到空缺的主座对面、那个同样无人的位置边。
那张椅背上刻着一个长袍罩住全身、手提一盏烛灯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