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不用他开口,便已迅速跳过错误选项,手指停在病床方向。
而似跟温阮心意相通的荣曜,快步上前。
他鹰隼般的双眸一扫,越过墙上插线板,转向地面,从垃圾桶外沿,扣下了最后一个微型摄像头。
哪怕,窦勇康先前已经见识过两人的厉害。
但他依旧不明白,自己刚才分明什么都没说、也没做,他们为什么就能猜出来,东西究竟在哪儿。
这种被人一眼看透的毛骨悚然,以及,身体尚未消退的疼痛,都让窦勇康有种头皮发麻的恐惧。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下意识挡在黄智培身前。
警惕看向两人,“你们!你们……究竟想干嘛?”
“十六年前,伪装成黄凤麟的家属,冒死把他从绑匪手里救出来的那位警察,也被你们杀了?”
这个在温阮心里足足压了十六年的问题,问出口的那一刻,仍是字字如刀,刺穿喉舌。
也让窦勇康一怔,略显厚重的眼皮微垂,眼球转向左上方。
“没有!”
温阮呼吸一凛。
眼珠向左上方转动,表示在回忆过去。
这种情况下,一般说的都是真话,因为谎言不需要回忆的过程。
而完全没想到,温阮能这么直接问出这个问题的窦勇康,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却听她竟已跳到了下一个问题。
“那是你们砍了他的左腿?左脚?”
窦勇康惊讶后退,再次否认,“不是!”
温阮眸光一沉。
因为,这种说话时后退一步的行为,属于肢体阻抗。
表明,他在说谎。
温阮再度开口,感觉喉咙里像是被灌了沸腾铁水,让她险些痛到失声。
“那他的双手,也是……你们砍下来的?”
“不……”
窦勇康话没说完,声音哽咽的温阮,已问出了第四个问题。
“把他的残肢送到我家的,是你们的人?”
“你胡……”
“把他的残肢送到我博士生公寓的人,是你们的人?”
“你不……”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囚禁?”
转瞬间,温阮接连七问,打得窦勇康措手不及。
可黄智培一声干咳,却令他瞬间清醒。
窦勇康猛然意识到,如果再这么问下去,即便没有当年那个警察的事,自己早晚也得栽在她手里。
“胡说八道!你胡说八……啊!”
窦勇康话没说完,眼前倏然黑影一闪。
温阮的问题直接,荣曜下手的方式,更直接。
窦勇康腹部的疼痛,甚至还没传到大脑,他整个人便重重摔趴在地上,磕出了一嘴混杂着血沫的断牙。
荣曜声音森然,“不说人话的嘴,不如闭上。”
窦勇康还想挣扎起身,手脚却已被白色扎带绑在一起,整个人腹部着地,呈“反弓状”支在地上。
嘴上还被强塞了两块榴莲皮。
而温阮的视线,越过没了价值的窦勇康,转向黄智培父子。
“你们,对他做过什么?肢解?摘取器官?……喂狗?”
温阮问出的每个问题,都像一把正生生拔下她牙齿的铁钳,痛得她掌心都掐出了血。
可那条老狐狸闻言,别说细微的表情与肢体动作,就连瞳孔大小和呼吸频率,竟都没有一丝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