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
黎姝猛然从一个又一个的噩梦中惊醒,泪水混着汗水沾湿了整块枕头。
“黎姝小姐,您醒了。”
吴彦庭的脸赫然出现在她面前,犹如在海上浮浮沉沉中见到的一根浮木。
黎姝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手臂问道:
“沈瑄呢?”
吴彦庭的脸色有些尴尬,使了个眼色大声说道:
“黎姝小姐放心好了。”
“沈总就在旁边给您熬药,待会就过来。”
看着沈渭琛挤眉弄眼的样子,黎姝明白了话里的意思,瞬间松了口气。
她松了手,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熟悉的天花板。
三年了,每次在无数次被沈渭琛折磨的夜晚醒来后,她总是会看到这样的天花板。
她看够了。
“我不喝药,我要回家。”
“你要回哪里?”
沈渭琛端着药走了进来,冷眼看向黎姝。
“你以为你还有家吗?”
又是一场即将爆发的没有硝烟的战争。
吴彦庭识趣地离开,关上了房门。
黎姝神色淡淡,转头看向窗外。
“我和沈瑄已经成婚了,他在哪我的家哪。”
沈渭琛猛地将药盏摔在床头柜上,“想死?”
“求之不得。”
黎姝有气无力地开口,眼神里没有一丝光彩。
“沈渭琛,是不是我死了,你才能放过我?”
她已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瘫在了床上,像条死鱼一般静等着沈渭琛磨刀霍霍。
昏睡了一天,连口水都没进,全身都软塌塌的,只有那张嘴还是一如既往地硬。
沈渭琛强按着胸口喷涌的怒意,攥紧了拳头,哑着嗓子哄道:
“喝完药再说。”
“身子不好你怎么回家?”
黎姝眼中恍然闪出一丝希冀,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渭琛。
沈渭琛将碗端到黎姝的面前,“尝尝。”
黎姝愣了愣,往前探了探脑袋。
正要伸手,这才发现自己被厚厚的被子裹了全身,像是捆粽子一样被绑的紧紧地。
除了被子,她自己的身上竟是不着寸缕,光溜溜的。
黎姝又躺了回去,别过脸来。
“我自己会喝,你出去。”
沈渭琛这次没有表现的那么好说话,强行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抱起,将碗抵到她的唇边。
厚重的药草味直直地闯入她的鼻腔,熏着她的大脑越发昏沉。
黎姝下意识地挣脱,不断摇着头躲。
“别闹。”
沈渭琛的声音格外喑哑,“还是说你想走光给我看?”
“迫不及待地让我现在就g你?”
黎姝泄下了气,无力地回瞪着沈渭琛阴沉沉地的脸。
沈渭琛拢了拢黎姝的后脑勺,似是安抚一般。
“乖,药凉了可就苦了。”
格外温和的语气让黎姝瞬间头皮发麻,只想赶紧喝了药回家。
她顺从地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喝着药。
药味分明很浓,可尝到嘴里却又是很淡,也不知是不是沈渭琛特意多加了些水的缘故。
黎姝喝的明明很快,药却总不见底。
柔软的舌尖卷起大口大口的药汤往嘴里裹。
喝的急了,褐色的液体溅到略显红肿的唇瓣上,晕染了一圈。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药汤逐渐见底,只剩下那朵粉红的舌尖在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沈渭琛手腕蓦然一紧,甩手将碗摔了出去。
“砰”的一声,瓷碗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