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沈渊和杜垚都没说过一句话，但沈渊自己却觉得，他对眼前的少年，又多了解了很多。

——

四人一路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小山前。

孙凯扭动一个平平无奇的石头，在那石头转动180度后，一朵莹白的花色纹路闪耀而出，山前的草木向两旁撤去，露出真正的入口大门。

还未等外面的人推门进入，里面走出一位全副武装的白大褂身影。

那人声音低沉，扫了杜垚和沈柒两眼，然后看向孙凯，直接问道：“哪个是超高危？”

孙凯指了指杜垚，“他就是超高危，叫柳无名，不过，他现在已经成为猎魔官了，而且——而且他还很可能是内城柳家的人。”

白大褂男子眉头微蹙，“柳家的人？柳家的人怎么会出现在第五区？”

他审视的眼光再度探向杜垚，“小子，你的身份是假的吧？”

杜垚略微掀开衣摆，露出双枪，双手插裤兜，笑得人畜无害，“大叔，质疑别人前，是不是自爆一下姓名呀？

你上来就打听我的事，是不是不太礼貌呢？”

白大褂男子手中的针管已经蓄势待发，他冷笑一声，“礼貌？在这里，你还敢让我跟你讲礼貌，真是不知所谓。”

话音刚落，立即暴起，针头直刺杜垚的头骨。

就在他嘴角一咧，以为这个超高危也不过如此时，他的笑容凝住了。

手中的针管变成了空气，消失的彻底。

而面前的人，正举着双枪，顶在他的脑壳上，“大叔，你好暴躁啊，看在你一见面就给我送礼的份上，我也来回礼。”

“嗖嗖——”

扣动扳机，手枪中射出来的不是子弹，而是两根针头尖锐的针管，直直的扎进白大褂男子的大脑头皮。

液体注入，让人立即瘫软，再无抵抗之力。

“哟，这礼物不错，有镇定效果，看来很适合大叔你呀。”杜垚潇洒收枪，踢了踢地上满眼死寂的男人。

然后半蹲下身，扒下对方挡脸的面罩，露出里面的面容。

第一眼，就瞧见了那人满脸的黑色图腾。

那图腾的纹路让他脑袋一痛，看起来有点熟悉。

在哪？他是何时，又在何地，曾经见过。

脑子混沌一片，有些隐藏极深的记忆零零散散的浮现，却又蒙上一层轻纱，让人看不真切。

只记得几道声音，都来自同一人。

“垚弟，我们都是神，没必要管那些凡人，你掌轮回，我控进化，我们一定能打造出神之盛世。”

“杜垚，你一定要站在我的对立面吗？

天地不仁，给神以枷锁，我们若不通过此法排尽自身罪孽，那下一个死的就是我，或者你！”

“轮回神，好一个轮回神，你天生就是至高神位，又怎知我一步步进化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罪。

我好不容易才成就的神位，凭什么放弃，我不要轮回！

哪怕罪孽滔天，我也要洗净负面，死多少人跟我有什么关系，进化本来就是残酷的，优势劣汰，适者生存！

他们被选中，承担我的罪孽业火，那都是他们的命！

这是他们进化的终点，但我不一样，我才刚刚开始，我还没有登临至高，我要成为至高神，我不轮回！”

“哈哈哈，杜垚，垚弟，如今我为至高，而你，早已没有曾经的实力，你的神格四分五裂，散至各处，这回，你要如何阻我！”

那从坚定爽朗到渐渐疯魔的声音萦绕耳畔，杜垚失神片刻，喃喃自语，“进化？至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