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冒着绵绵秋雨,一路穿街过巷,很快就到了孙家酒楼那条街上。
傅天佑停下了脚步,指着不远处那间酒楼,说:“爹,那写着孙记酒楼的,不太显眼的就是了。”
不错,看上去孙记酒楼非常低调,三大间两层楼房古朴厚重,和其他酒楼一样,前面挂着一排红灯笼,一个写着“孙记”两个大字的幌子飘荡在酒楼一楼的屋檐下,在整条街五颜六色的幌子中,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
此时,可能因为天气不好,还下着蒙蒙细雨,或者没到吃饭的时辰,孙记酒楼前面只停着一辆马车,显得非常肃静。
傅天佑带着家人刚来到酒楼门口,从里面就出来一位青衣小帽的小伙计,很显然他认识傅天佑,冲着他拱了拱手,问:“傅公子,您来的好早,是吃饭还是来找掌柜的?”
傅天佑也拱了拱手还礼,说:“阿生,我来找孙掌柜,他在吗?”
“在,就在二楼。”
“这样吧,你去跟孙掌柜禀报一声,就说傅天佑有事拜访,看他有没有空?”
“好的,傅公子您稍等,小的这就去禀报!”阿生说着,看也没看其他人一眼,一溜烟的跑去了二楼。
傅天佑这才看着因为穿着草鞋进来,将地板踩脏了,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很是拘谨的家人,安抚道:“爹,你们先坐下歇一会儿,等下我和孙掌柜谈好了,再来告诉您,你们再上去仔细谈。”
“哎哎!那个,待会儿我就不上去了,让你媳妇儿和老三去就行了。”傅大庆急忙摆摆手,局促的说道。
傅天佑刚想说什么,就见刚才去禀报的阿生小跑着过来了,对傅天佑打躬作揖的比刚才亲热多了:“傅公子,掌柜的让您去二楼,他说是在他的房间等您。”
“谢谢你了!”傅天佑淡淡的说着,又指了指傅大庆一行人,介绍道,“这是我的父亲和家人,待会儿还要麻烦你让他们在这里歇会儿,叨扰了!”
“不叨扰!不叨扰!小的见过老爷子,见过各位公子太太,哎哟,刚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怠慢诸位了,得罪得罪,您们这边请!”阿生殷勤的将大家带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然后还端了两盘瓜子,这才退了下去。
傅天佑暗暗点了点头,不再耽搁,先是细心地脱下了外面的草鞋,放在一边,然后才大步流星的去了二楼。
曾水儿让傅大庆等人坐下等着,她也选了个角落坐下,顺便打量一下酒楼的大堂。
孙记酒楼坐北朝南,在南大街的北段,大堂是直通的三大开间,东北角有一个不小的隔断间,三尺宽,半人多高的黄花梨柜台,将大堂与里面隔断开来,柜台上放置着算盘、账册和笔墨纸砚等物,柜台里面靠墙是敞开的酒柜,架子上放置着不少名贵的烧酒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