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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陈朔和胡鞍山一起来到香石会所,胡鞍山有些按捺不住的小激动。
他搓了搓手,低声对陈朔说:“老弟,这地方我来过几回,可曹小姐亲自请吃饭,还是头一遭。听说她那鹿鸣厅,不是谁都能进的,今天咱也算长脸了。”
香石会所的鹿鸣厅是曹雪明的专属包间,名字取自《诗经》“呦呦鹿鸣”,透着一股雅致。
这间包厢不大,却布置得精致考究,墙上挂着几幅泼墨山水,桌上摆着青瓷茶具,只有她自己用。
平时请客,若能被安排进鹿鸣厅,那在宁海的圈子里绝对是顶级的荣耀。
在宁海,堪比被请上天安门城楼看阅兵,出去一说,能让人高看三眼。
可今天,鹿鸣厅的气氛却有些怪异。
房间里只有三个人,一桌精致的美食佳肴摆得满满当当,鲍鱼、海参、松茸一应俱全,香气扑鼻。
曹雪明却没穿她惯常的盛装,只着一件宽松的白色卫衣和牛仔裤,头发随意扎了个马尾,看起来青春干练,少了往日的凌厉气场。
她坐在主位,托着下巴,脸色不太好看,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陈朔,连筷子都没动一下。
陈朔倒是旁若无人,稀里哗啦地吃着东西,时不时夹块鱼肉塞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完全没在意她的眼神。
胡鞍山夹在中间,显得局促得很。
他刚拿起筷子,准备夹一只大虾,就听见“啪”的一声——曹雪明把桌上的瓷勺扔进了碗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吓得一哆嗦,筷子赶紧缩回来,尴尬地笑了笑,有些不知所措。
要说胡鞍山也算是商圈响当当的人物,见过世面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坐在这里,他就是有点畏惧曹雪明。
可能是人的影,树的皮,曹家的那位老爷子可是商界多年执牛耳者,要不是当年,绝大多数资产都交给了国家,后来又在国家的经济建设上执政多年,不热衷自己敛财,否则现在曹家的资产肯定无比庞大。
陈朔抬眼瞥了曹雪明一眼,咽下嘴里的鱼肉,慢悠悠道:“怎么了?不好吃?我觉得还行吧。其实不用搞这么隆重,大家都是朋友,随便弄几个家常菜就行了。”
曹雪明冷哼一声,语中带刺:“你还好意思说朋友?朋友就是被你这么利用的?”
陈朔挑眉道:“我利用你什么了?”
曹雪明冷笑道:“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拿我曹家抬价,现在东南区的地你们高价出掉了,赚得盆满钵满,超市也重新开业了。宁海几家城投如火如荼,眼看着彭春友就把东南区的肉吃下去了。现在就我在旁边凉快,你答应我的好处呢?”
陈朔听完,笑了一下,靠回椅背:“曹大小姐怎么也沉不住气?如果我没十足的把握,我会来你这儿吃鸿门宴?”
曹雪明哼道:“那你也得跑得了才行。现在圈里都知道,我因为这事儿跟彭家结了梁子。如果最后什么都拿不到手,对我香石会所的声誉影响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