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虽说不同意,但办事效率高。
仅一天,就从乡下农户手里给沈建军收来三只绵羊。
脏兮兮的,本来洁白的羊毛风吹日晒的,被羊圈里的屎尿染成了淡黄色,睁着眼珠子束手无措的看着面前的人类。
三只羊都是半大个头,最重的不过100斤出头,据老张说,人家农场还不乐意卖,半大羊正是长膘最快的时候,再养上几个月,过年的时候杀,能卖的好价钱。
当然,这是对吃肉的来说合适。
沈建军这种拿来当诱饵的就另当别论了,不到一百斤,这个重量正合适,再重就浪费了。
即便是这样,三只羊加起来也花了二百出头,还好沈建军的私房钱还剩不少。
若是让宋轻雪知道了,怕是自己又要迎来另一阵腥风血雨。
三只绵羊一个比一个倔,昂着头被绳子拽着,死活不愿走。
甚至还被吓得甩出一堆羊粪蛋子。
院里的两只狼见了三只绵羊,异常兴奋,扑腾着想去咬羊脖子放血。
“你俩要是把它们咬死了,接下来一个礼拜都别想吃饭。”沈建军开口告诫,还特别警告了康康,这小家伙都在想办法拿牙磨绳子了。
怕是自己若不在这儿看着,三只绵羊一只都活不下去。
黑土地的雨季很短,大多数都是断断续续的,不会跟南方一样天天下雨,羊回来等了几天之后,总算是放晴了。
沈建军等地面泥坑开始干涸,走路不再陷脚,才再次动身。
只是这次,他肩上多了一只绵羊。
一路上,康康好几次想跟绵羊‘亲密接触’,被沈建军一脚踹走。
反复了好几回,绵羊还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走了几次,一路上拽着树叶子吃,心还挺大。
来到自然保护区,沈建军找到前世见到东北豹出没的地方,在一棵树上打了死结,给绵羊放了些青草,自己猫着腰,藏在一处隐蔽的灌木丛里。
他屏住呼吸,双眼死死盯着远处的绵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突然,灌木丛里传来一丝响动,一道黑影朝着绵羊扑过去。黑影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咬在绵羊后大腿上。正在吃草的绵羊顿时痛苦地惨叫起来。
沈建军默不作声,平静地从背后抽出一支弓箭,朝黑影射去。如今他箭术出神入化,100步之内指哪打哪。
锋利的铁箭头直穿黑影脑门,黑影松开嘴,没走几步就倒在血泊中。
“竟然是只狼獾。”沈建军自言自语。这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狼獾也来咬绵羊。
沈建军把狼獾提过来称了称,大概有十多斤。“拿回家去炼油。”
这么大一只獾子,起码未来几年治烧伤的油不用愁了。
绵羊在一旁揪心喊叫,沈建军非但不同情,反而赞许它的叫声:“喊吧,你喊得越大声,来的动物越凶猛。这次是獾子,下次说不定来狼。我就不信等不到东北豹出现。”
沈建军将弓箭穿过獾子伤口,用打火机烫了烫,给伤口止血,然后带着狼回到藏身之处,继续盯着绵羊。
绵羊可能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这么悲惨。
作为农场养大的羊,它原本的人生轨迹是不停吃草,到死时人类给它一刀。
可现在却成了黑心猎人的诱饵。
受伤了,猎人还说伤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