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开始附和狩猎队。
眼看着群众的情绪越来越激动,镇委的另一名干部赶忙站出来解释:“大家前些年有肉吃,靠的是狩猎队,这没错。但现在能打猎的人被多了,也不那么缺肉了,狩猎队现在完全是镇子的负资产。我们不是要逼他们下岗,而是想让他们转到别的岗位,至少别再吃空饷,整天吊儿郎当的。”
“谁在吃空饷?你把话说清楚!”
狩猎队的人立刻从这话里抓住了把柄,不依不饶,“大家伙给评评理,我们每天辛辛苦苦上山打猎,现在竟然被说成吃空饷的。”
马镇长恨不得指着这群人破口大骂,可作为代表政府形象的镇长,他不能这么做,只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没人比他更清楚狩猎队目前的经营状况,连续7年收支为负,而且每个人每年至少消耗镇子六七十块钱的补助。
心疼啊,这么多钱,完全可以单独拿出来给镇里引进设备建个厂子了。
马镇长顿了顿,沉声道:“总之,不管你们怎么闹,这狩猎队是一定要解散的。”
“听听,这就是咱们镇子的父母官,就是这么办事的!”
先前被沈建军打的老三又叫嚷起来,“这以后还怎么全心全意为人民搞建设?怕是我们这些人只是马镇长手上一颗随时能丢弃的棋子。”
群众的情绪愈发高涨,声势越来越浩大。
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人群,身后的几个干部也有些害怕,低头拉了拉马镇长的胳膊:“镇长,要不咱们先撤吧,别一会儿真出什么事,把派出所的同志叫过来维持局面。”
“不行,咱们干的是好事,光明磊落,凭什么要退缩?我不答应。”
马镇长很固执,坚决不肯退让,站在原地与狩猎队对峙起来。
而躲在旁边抽完一根烟的沈建军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想要讹钱?
沈建军轻笑一声,把烟头朝赵刚扔了过去。
他扔得很准,颇有后世职业联赛篮球手的风范,烟头一下子就落在赵刚那件厚厚的豹子皮上,带着火星的烟灰瞬间在豹子皮上烫出一点黑色的痂子。
“队长,队长,你衣服着火了!”
赵刚连忙拍灭衣服上的火星,然后怒目圆睁,看向在场众人:“谁他妈抽的烟?”
“我抽的。”
沈建军笑眯眯地走出来,“怎么扔到赵队长衣服上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只是赵队长,你这豹子皮太显眼了。我忍不住就把烟头扔过去了,你说你这一件衣服,怎么也得大几十块吧?这东西,是你自己打的,还是和狩猎队一起打的?”
赵刚冷冷地说:“当然是狩猎队的弟兄和我一起打的。”
“那既然是一起打的,为什么其他兄弟不穿,只有你穿这么一件?”
沈建军似笑非笑,“莫非赵队长在带领狩猎队走向辉煌的时候,也干了些中饱私囊的勾当?”